“嗷!”
被踩了个正好的明石脸色扭曲,源重光一击之后迅速撤开,而他身后的髭切正巧上前对敌,于是没来得及脱离战场的明石就顺顺利利地又被一脚踩在了肚子上。
明石:不是我说,我觉得这一脚超出了它本来应该有的力道。
明石一直到结束任务回到本丸都没弄明白,为啥源氏那两振重宝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奇怪了。
他一没抢他们被子,二没打扰他们睡觉,怎么就好像跟他不共戴天了?甚至在混战中他总觉得有人故意在怼他!他的腰都被刀柄恁青了!
髭切:呵。
膝丸:呵。【不,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兄长这样,所以就……
回到自己房间的明石放下了刀,脱下外套,将左手衬衫的袖子撩了上去。
整只袖子都浸满了血,湿滑粘稠,显得轻薄的布料厚的有点难以整理,他慢慢地挽着袖子,右手有些笨拙,总是不能很好地按自己的意图行事。
明石国行是一振习惯用左手的刀,虽然平时出阵总是爱用右手,那不过是因为他在偷懒而已,把所有的智慧都放在了怎么摸鱼划水上,乍一眼看上去还感觉他挺认真的,也就逼急了才会使出全部的精力换用左手对敌。
湿滑的袖子还在往下滴着血,手臂上一道长长的伤口,从手腕到手肘,皮肉组织凄惨地崩开,黏在衣服上。
这一刀是在混战中为了保护审神者而受的,在战场上总是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就是被付丧神们尽力保护着的源重光,上了战场也多少会有受伤的时候。
当时一振短刀突然冲向源重光,明石来不及举刀,下意识地伸出了惯用的左手,替主人挡下了这一刀。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快一点。
幛子门忽然被拉开,源重光提着工具箱走进来,坐到明石面前,将里面的工具一一陈列出来,示意他拿出本体刀:“虽然总是被叫懒癌,但果然明石的机动是太刀里最高的呢。”
明石有些哭笑不得:“是机动的缘故吗?”
源重光将太刀出鞘,放在膝盖上,听见这句话,似笑非笑地一抬眼:“那是因为什么呢?”
明石正想说什么,突然就卡壳了。
因为什么呢?救自己的主人是每一振刀剑都会做的,这不是很正常吗?还要什么理由啊?
源重光看上去也没有在等他的回答,自顾自道:“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干劲的明石,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他在给太刀上丁子油的动作缓慢下来,在灵力的感染下,和本体共感的付丧神身体有点颤栗,他能感受到本体被一次一次的抚过,就像是那只手抚摸在他的身体上,从腰到胸口,带出无法忽视的热量,手臂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一片酥麻麻的痒。
“什么样子?”开口的声音有点沙哑,在懒洋洋的关西腔的韵调里,带着愈发危险的低沉而迷人的情绪。
源重光将太刀放置在一边,让它晾干上面的油,眼睛一眯:“啊,就是那种,很迷人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