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行了你,赶紧收拾了,我买的四点的票。”“行吧,”现在都一点多了,欧臣就不逗谢多余了,转而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走了谢多余,给哥哥收拾行李去了。”“好!”谢多余屁颠儿屁颠儿跟着欧臣去了他的卧室。临近年关的高铁站都恨不得人挤人,谢浪嫌谢多余那两条小短腿倒腾的慢,就没让他着地,一直坐在行李箱上被俩哥哥轮番推着往前飞。终于飞到家了,刚好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今年谢浪得跟欧臣回他年过年,所以二八和二九这两天他俩一直都待在谢浪家,帮着爷爷奶奶把家里收拾了,又提前包好了三十这天要吃的饺子。等到了三十这天,俩人一大早就带着谢多余去逛了趟超市,给欧泽和欧子瑜买了一大推年货。到欧臣家还不到吃午饭的时间,谢浪就先陪着欧泽喝了会儿茶。听着阿姨在厨房忙活做饭的动静,和谢多余和欧子瑜在客厅打游戏的动静,欧泽习以为常地跟谢浪聊些有的没的。“你上次说你进制作组了,怎么样?有遇到什么困难么?”“困难倒没有,就是挺累人的,”谢浪喝了一口热茶,“每天加班加点儿地赶进度改帧数,稍微一个不连贯就得重头再来。”话是这样说的,但欧泽却没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儿不耐烦的劲头,反而还挺享受,于是就笑了笑,“那要不你辞职别干了,到我公司给我当管理吧,不加班不加点儿,还能让你享受特殊待遇。”“行啊,”谢浪知道他在开玩笑,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先说好啊,特殊待遇我得指定人,不是我看上的人我可不去。”“呦,”这时正好欧臣走过来,他手里捧着两碗刚熬出来的梨汤,谢浪最近总咳嗽不见好,他又不好意思只给谢浪一个人开小灶,只好给老爸也盛了一碗,“谢总快说说你看上谁了,赶明儿我好给你抢过来当压寨夫人。”“压寨夫人就算了,家里有个母老虎且小气着呢。”谢浪接过他端过来的梨汤喝了一口,甜度和温度都刚刚好,顺着食管喝下去能一路暖到胃里,就连刚冒出来的那点儿想咳嗽的欲望都被压下去了。特舒坦。“滚你大爷的!你才母老虎!”欧臣踹了他一脚。“啧!汤撒了!”谢浪抬眼瞅他。大过年的没什么事儿。中午吃完饭欧臣就张罗着要打麻将,但麻将得四个人打,他们现在三缺一,于是他就把老爹招呼过来了。欧臣今年怎么说也都二十多岁了,眼瞅着也快大学毕业了,再看不出老爸和老爹那点儿爱恨情仇就算彻底没救了。虽然他不知道老爸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跟老爹和好,俩人也一直都不乐意跟他聊这些事儿,但欧臣自己谈恋爱谈的甜滋滋的,就想让俩爹也好好的,毕竟都这么大岁数了,身边有个知根知底又对你好的伴儿比啥不强啊。所以欧臣这些年除了忙于工作还非常乐此不疲地撮合俩人。但有句话怎么说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的就是甭管欧臣怎么费尽心思地撮合,老爹怎么绞尽脑汁地示好靠近,老爸都永远巍然不动,好像他泰山老大他老二一样。可真是愁死欧臣了。“先说好啊,你俩不准使眼色”欧臣想起以前被坑的血泪史,就着重提醒老爹,“特别是你啊老爹!不准算牌也不准给我爸喂牌,不然假一罚十!”“谁给他喂牌了,明明是他故意勾我手里的牌南风。”老爹不承认自己作弊,还云淡风轻地把锅甩给欧泽。“碰。”欧泽云淡风轻地接了锅,并拿回老爹打出的南风,转手打出一张一筒。“呵,我爸可忒会勾。”欧臣简直没眼看,只好转头跟谢浪使了个眼色,并挠了挠头发。谢浪接收到信号,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该他抓牌的时候抓进一张四万,可他转手就打出一张三万。“哎碰。”欧臣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拿回三万的时候还极具挑衅地冲老爹抬了抬眉头,那意思是,哼,我也有人给我喂牌!老爹无所谓地耸耸肩,意思是各凭本事呗。结果一下午麻将打下来,两家输两家赢,输家自然不用说了,肯定是老爹和谢浪没跑了。不过老爹没谢浪输得多,因为他不仅要给右边的欧臣喂牌,还不敢赢左边欧泽打出来的牌。只好输个底儿朝天。“哎,又赢了,真是不好意思。”欧泽浑然不知谦虚地拿出自己被放水赢回来的钱光明正大地数了数。欧臣看着老爸手里的钱,黑着脸跟谢浪小声嘀咕,“你看你!我都跟你说多少回了!老爸有老爹这么个坚强的后盾在,是不会输钱的!你还在这儿该赢不赢的,现在好了吧,零花钱都被骗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