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七言简意赅:“吃药。”林晟俞那一点起床气如烟云散,他长长地哦了一声,坐起身。因为发烧,他这会儿精神状态不大好,神情恹恹,眼皮要睁不睁,意识也只残存了一半。他伸手从顾南七手中拿过胶囊,二话不说扔进了嘴里。眼看着对方像嚼糖果一样,将胶囊狠嚼了几下,顾南七递温水的水停在了半空中。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林晟俞抬起一张皱巴巴的脸,表情纠结:“有点苦。”两只眼瞳里透露出可怜兮兮的委屈,像是在控诉顾南七。唯一让人觉得省心的是,觉得苦他也没有吐出来,反倒是继续皱巴着脸,将之吞了下去。顾南七又好气又好笑。他将手中的水杯递到对方面前:“喝吧。”林晟俞乖乖巧巧接过水杯,两只手捧着,像只进食的小松鼠,咕噜咕噜慢吞吞喝水。青年浑身上下都生得秀气,脖子白皙修长,喝水的时候,漂亮的喉结就随着喝水的动作上下轻微滚动。一时不察,有清水流出杯沿,顺着侧面脸颊往下滚落,再顺着他微微仰头的姿势,滚过喉结,流入颈窝深处,在衣领的遮掩下消失不见。顾南七收回视线,眼睫轻动。林晟俞快速将杯中的温水喝完,双手捧着杯子,送到顾南七的手边,声音清脆,情感真挚:“谢谢。”顾南七冷呵一声。“你好好睡觉吧,吃的我放在你桌上了,饿了自己拿起来吃。”林晟俞钻回被子里,只留两只眼睛在外面困倦且呆懵地望着他:“啊?”算了,只是一个生病的人。顾南七歇了多叮嘱的心思,默不作声抿唇,转身离开。林晟俞生病,可想而知,他便没有办法参加地进化成了一个话痨。顾南七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古怪。更古怪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古怪,更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古怪。可他清楚明白地知道,不就是在钱包里放了张妻子的照片吗,不就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多看了两眼照片吗。多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