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错觉仅仅持续了一瞬。因为,下一秒她翻了个身,那种酸痛的感觉立马又找上来了。她睁开眼,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窗帘放着外面那层纱,光线透进来,被柔和得有些朦胧。迷怔的大脑清明起来。昨夜那些混乱的片段又拼凑着浮现出来,她下意识地将被子拉起一些,看了眼。很好,光溜溜的。第一次,那么放纵就算了,事后居然连衣服都不给她穿?真是太惯着他了。于知蕴看了眼丢在对面沙发上凌乱的一叠衣服,咬了咬牙,抱着被子坐起,慢吞吞地挪到床边,脚还没挨到地。门突然被推了开来。看着门边站着的那个熟悉身影,她忙裹着被子又滚回床上。封煜快步走到床边,想拉开被角,被于知蕴死死捍卫住,还顺带瞪了一眼:“去给我拿下衣服。”封煜知道她害羞了,轻笑了声,走到从衣柜旁,翻出一件自己的衣服递给她。于知蕴扫了一眼:“我自己的呢?”“脏了。”“不是还有其他的——”“那些旧了,我丢了。”他不紧不慢地打断,靠着柜子,散漫地看着她。这人,真的是——脑子又被水泡了吗?没事干嘛把她衣服扔了,那些不是才买没多久吗?见她不语,封煜又走到床边,连着被子将人从背后搂进怀里:“姐姐,是在等我给你穿吗?”温热的呼吸擦过耳尖。于知蕴颤了一下,伸手去推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头:“不用,我自己穿,你赶紧出去。”“可是我想——”“你想个屁。”她嗓子还有些哑,拔高了音量也没什么威慑力。但封煜知道再不顺着,她真的要生气了。他松开手,但也没出去,只是挪开了一点距离。于知蕴也懒得再和他纠结,伸手飞快拿过被子上的衣服,然后躲进被子里,开始穿衣服。“姐姐,我又不是没看过。”没羞没躁,什么都敢说。于知蕴一边在被窝里摸索着,一边忍不住呛他:“黑灯瞎火的,看得清什么?”“没有黑灯瞎火,后来抱你去卫生间清理”于知蕴扣扣子的手突然顿住,刚想打断,听他低低的声音又传来:“还帮你上了药,不记得了吗?”上上药?!怪不得,醒来时感觉腿间有点凉凉的。一想到,全身上下被他不仅看了个遍,还摸了个遍。那点羞耻心再也承受不住。“姐姐?知蕴?”封煜察觉到异常,连叫了两声,没人应。他怕人闷坏了,慌张地凑过去,带着点强迫性地拉开被子,露出里面一张涨红的小脸。衣服也没穿好,露在外面的细腻肌肤上斑驳着点点印记。一想到都是昨夜让自己弄上去的,封煜喉结滚动了一下。“看什么看?”于知蕴忍不住伸脚去踹他。封煜也没躲,挨了她一脚后,握住她脚踝放进被子里,耐心地给她整理好衣摆,将人抱到胸前:“怎么了?”于知蕴回头看了他一眼。“是还疼吗?”他抬手覆上她小腹,轻轻揉了揉。温热的感觉让她眯了下眼。于知蕴按住他的手:“你别说了。”“好。”因为最上面一颗扣子没系,加上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本来就大,她稍微一动,领口就掉下去一截,露出一侧的肩膀以及下方的一小段疤痕。于知蕴着急地伸手去拉:“你别别看。”昨晚关着灯还好,现在这么青丨天丨白丨日的,又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她心里还是接受不了。可当她手刚碰到肩膀,某人更快一步,握住她的手扣在身后。“封煜!”她挣扎着要去捂住那一处。下一秒,他的唇压了上来,很轻,很柔似乎不夹杂着任何情欲。于知蕴身子僵住,反应过来时,最上面的扣子已经被系上,封煜跪坐在床边地板上,微微仰头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透出纯粹的亮。他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手背,弯了弯唇:“姐姐,你哪都美。”知道他是在哄自己,于知蕴伸手戳了戳他肩膀:“封煜。”“嗯?”“你那个纹身——”她欲言又止,“在哪弄的?”“怎么,姐姐也想纹一个?”被猜中想法,于知蕴一时不知该不该承认。沉默间,封煜低头去亲她手背:“不准纹,也不需要。”“为什么?”“因为疼,我舍不得让你疼。”不得不说,封煜认真起来温柔说情话的样子确实过分撩人。于知蕴承认自己被撩到了,一时怔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