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们要不要去找——不,我们不能找她,不能再与她扯上关系!”姚黄抿了抿唇,“要不要给郗司空递信,让她先找到张贵嫔,以免有人借此来做文章?”
“不了。”王池叹了口气,拒绝了她的提议,“她会?想到的,这点小事,还用不到我们提醒。我只是、我只是担心。”
“娘娘,您后悔了吗?”
“不,我绝不会?后悔。”王池攥紧拳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首先要顾好自己的性命,然后才能兼顾其他。若我连活着?都是妄想,若连我自己都只能为人鱼肉,又怎会?有余力去忧虑天?下?女子的未来?”
“那您今日是——”姚黄迟疑地问道?,“我们能做什?么?吗?”
王池再次摇头:“身处深宫的我们,恰恰什?么?都不能做。姚黄,我只是忧虑,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更何?况,司马恒安静得?太久了。先帝之死,本就是她与郗回生隙的开端,你?说,她会?不会?借此机会?,污蔑郗回呢?”
宫外,顾信也有同样的忧虑。
郗归一边翻阅前线战报,一边听顾信说起此事。
她挑眉看向跟在顾信身边学习的朱肖:“阿肖,你?说呢?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对于?这个间接造就了祖父悲剧的公主,朱肖始终怀着?一种难言的心情。
当初孙志乱起,吴兴虽非首当其冲之地,却也不是全然太平。
庆阳公主一介女流,自然无法凭借那两百护卫脱身,所以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家这个吴兴最大的世族,寻求祖父的庇护。
可是,北府军入城之后,祖父只是想让她帮着?探听消息,她却投靠了北府军,迟迟不肯离开府衙,以至于?引起了陆然与张敏之的怀疑,最终酿成了后来的动乱。
而当动乱落下?帷幕的时候,又是这位公主,亲自带着?祖父,走上了那条赴死的悲壮之路。
朱肖每每想起此事,心中便深恨不已。
他不恨郗归。因为人生世间,各有所求,北府军与朱氏立场不同,那便各凭本事分个胜负。
他厌恶陆然。因为陆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硬生生将吴兴搅了个翻天?覆地,让别人来为他的阴谋算计承担代价。
可他最恨的还是张敏之与庆阳。
张敏之与祖父相交多年,最后却凭着?这信任,害得?祖父走投无路。
而庆阳公主更是过?分!
她明明承了祖父的恩惠,可却两面三刀,恩将仇报,害得?吴兴朱氏几尽灭门。
朱肖厌恶庆阳公主,更瞧不起她。
自从北府军崭露头角,这些年来,江左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