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笑着说,“我们又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冯程的耳朵红了,他犹豫又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尽管在开口的瞬间,他将“拥抱”改成了“握手”。“走之前,我们可以握一下手吗?”苏洄瞥了一眼宁一宵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心灵感应,还是他们其实也时时刻刻关注这边,也不过三四秒,始终背对着他的宁一宵竟然比出一个ok的手势。苏洄忍不住笑了。见他笑,冯程也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过去,才发现原来他们坐得这么近。“啊,那什么……不握手也没关系的。”他立刻改口,“我还是直接……”但苏洄已经朝他伸出了一只手,“后会有期。”冯程盯着他的手,顿了顿,然后十分小心地伸出双手,短暂地握了两秒,便立刻松开了。“后会有期……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他的眼神很真诚。苏洄微笑道,“你也是,以后要没有负担地生活。”景明盯着那边看了许久,发觉宁一宵的态度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哎,你之前不是特别小心眼来着,疑似的潜在情敌都不放过,怎么这次这么大方?总不能是因为他这次帮了忙。”宁一宵表情平静,“我早就知道他对苏洄有意思,但从来没把他当成情敌。”贝拉不解,吃了一口冰淇淋,“为什么?”“他没戏。”景明乐了,“那谁有戏?”宁一宵冷淡道,“谁都没有。”“你还真是比以前有底气了。”景明啧啧了几声,“都是苏洄给你惯得。”景明的嘴里一向没几句正经话,宁一宵从来都听不进去,只是这一句他却在心里表示认同。如果换做是之前,他或许还是很难理智和客观地对待每一个对苏洄有好感的人,安全感的匮乏令他做不到云淡风轻,很厌恶有可能失去苏洄的任何一点风险。他失去过一次,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所有人都发现不了的弱点,苏洄看到了,并且愿意一次次奉上全心全意的安全感,所有的不确定因素都被苏洄打破。他可以明确地相信,这段感情并不存在任何风险。“弟弟要走了。”贝拉指了指。宁一宵这时候才站起来,走到苏洄身边,自然而然地揽住他的腰,同他一起和冯程道别。等冯程走后,他们几人转移阵地,来了景明之前订好的一间餐吧。“今天必须给我完全放松,我叫了酒,管够。”苏洄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过于紧绷,就连躁狂的症状都被压制了许多,他脑子里其实还存留和压抑着许多疯狂的念头,这种感觉很难受,所以苏洄这次喝酒几乎没有节制。宁一宵想拦他,但拦不住,也知道情况特殊,苏洄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堵着许多事,只能让他放纵一次。“宁一宵,你一点都不喝?”景明劝他,“这家的红酒真的特别好,试试?”克洛伊点头,“确实不错。”“不用了,我还要开车。”“你还开车?”景明简直无法理解,“你确定?”贝拉也知道他不喜欢开车的事,建议说:“别开了吧,等会儿打电话给司机不就好了。”宁一宵一向有预见性,“算了,他喝成这样,一会儿没准儿要在车上闹一顿,被司机看到他第二天醒了会没脸见人的。”苏洄已经有些半醉,动作举止都比平时轻浮了许多,他抓住宁一宵的手,歪靠在他身上,对景明摇头,“他不想喝就不要让他喝了,是吧一宵。”宁一宵笑着低头,磕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说得对。”“对了,过几天eddy的个人展就正式开放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看看吧。”贝拉提议,“我们还可以组个庆功局呀。”克洛伊点头,“我会带着相机去,应该可以拍到很多不错的照片。”苏洄声音也比之前大了些,“好啊,我给你们邀请函!”景明笑了,“能不能给我个什么限量版的邀请函啊,再签个名,我拿去炫一炫。”宁一宵对苏洄说,“给他a4纸打一份就行。”“哈哈哈哈!”几人边吃边聊,时间过得很快,结束时天已经黑了,景明还没玩够,提出要去夜场,但苏洄已经彻底醉了,路都走不了几步,距离断片只有一步之遥。“他去不了了,你们去玩吧。”“那你路上小心啊。”告别了景明三人,宁一宵架着喝醉的苏洄,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扶着他来到副驾,俯身系好安全带,但苏洄被安全带卡着,小声说“难受”和“不要”,宁一宵只好把他放到后座,空间宽敞许多,苏洄乖乖地侧倒在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