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冈路人的确向我们保证过以前受过的实验对身体不会有任何影响。”松太阵平垂着眼看着手机屏幕,虽然面上不显,但萩原研二却已经感觉到了接下来话题的沉重。
“检查以后没有问题,他的确没有在这句话上面欺骗我们。”松田阵平嗤笑了一声,“有问题的是检查前,正是因为出了问题才会出检查。”
萩原研二愣了愣,知道听到了后面传来催促的鸣笛声,他才发现红灯已经过去。
车子再次启动,萩原研二的心情变的复杂,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既有被隐瞒的气愤和委屈,也有有友人身体的担忧。
想要被隐瞒的问题绝对大到他们无法想象。
“月冈他的听觉要比一般人的敏锐许多,而在承受剧痛的时候人的精力总会被分散,那么自然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注意到其它事件。”松田阵平回想起那一天看到的事情。
因为三人在不同部门的原因,上班调休的时间自然不同。比起每一星期都需要加班的月冈路人来说,松田和萩原的工作有时比起普通的上班族还要轻松几分。
毕竟不是每一天都有炸弹需要两人去拆除。
那一天刚好是月冈路人休息而松田他们上班的日子。本来忘记带证件的松田阵平想叫月冈帮忙送过来的,结果遇到了在公寓附近的拆弹任务。
于是在快速解决完事情后,松田就和小队里面的人说了一声就离开。走回公寓掏出钥匙扭开门到在房间里拿到证件全程不过十来分钟的样子。
没有看到月冈路人的松田也没有在意,毕竟在难得的假期睡懒觉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就在松田阵平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听到月冈路人的房间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心里刚想嘲笑月冈睡觉姿势的不安稳,就听到了夹杂着疼痛情绪的一声闷哼。
当下感觉不对劲的松田阵平随即就想推门而入,但想到什么的他在将门推开一条缝后就停下了手。看着房间里不断传来压低声音的痛呼,松田阵平慢慢捏紧拳头。
他有一个想法想要验证。
透过门缝,松田阵平看到月冈像是熟透的虾一般把自己蜷缩起来,这是人在受到伤害和疼痛是会做出的反应,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
月冈路人蜷缩着,身体轻轻的颤抖。他极力想要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但还是有几声来不急吞下腹中的疼痛声从口中溢出。
松田阵平的瞳孔猛的一缩,他几乎要怀疑他的眼睛所传到脑中的画面。
现在不是个好时候,他悄悄的离开了月冈路人的门前,在出到客厅的时候眼神在电视机旁摆放的日历上停下。
这个日期,松田阵平瞬间反应过来,这些年一般这个时候是月冈路人每个月去做身体检查的日期。
他就是这样做检查的?松田阵平即使是面对复杂难搞的炸弹也能一直保持平稳的双手,在这一刻竟然连开门的钥匙也无法对上。
连续好几下松田才把门打开,他浑浑噩噩的走出公寓。那一天,等萩原研二找到他的时候,在松田阵平的脚步已经有三四包抽完的空烟盒。
“我记得那天。”萩原研二将车开进入了停车场,在停好车后他终于可以将心思完全放到松田阵平的话上,“那天你的情绪很奇怪,”感觉到松田阵平低沉的情绪后萩原有心想缓解下,“那天办公室里的人还心惊胆战的来问我你是不是失恋了。”
“在那一刻我是真的以为月冈路人会死。”
萩原研二猛的转过头,因为太过用力发出咔的一声,扭到了。
看着萩原研二捂着脖子的吃痛表情,松田本来的悲伤情绪都变成了无语。
“我看到了月冈露在衣服外面的手,黑色像是摔碎的瓷器一样,爬满了整个手臂。”
萩原研二捂着脖子的手慢慢放下,他注视着松田阵平一张一合的嘴,脑子却好像被人用锤子重重一下,每个词他都明白,但组在一起的句子让他费解?
黑色纹路?身体崩溃?小阵平是在跟萩原开玩笑吗?
那么这玩笑可太差劲了。
假的吧?萩原研二听我这有这一个想法,但松田阵平的表情和他自己之前忽略的种种痕迹都在告诉他松田口中的一切,完完全全不渗一点水分。
在公安山下谷一郎的私人看护室里月冈路人思考了良久,终于点开了手机上显示的未接来电。
至于为什么夜不归宿这个问题,只要全部往天泽鹤一身上推就好了,就这样月冈路人愉快的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