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看不惯我,但我无意与谁为敌,我做的事皆是为了殿下的功业与声名。你们追随东宫,你我所求,原无不同。”
话毕,便有人问:“既然并无私心,你从前是太傅,如今何必做这种肮脏不伦之事?”
陆子溶一怔,闭了闭眼,转过头低声道:“我有私心。”
“我来东宫十余年,昔日身为太傅,被人伦约束着,自不敢存别的心思。——如今我并无官职,一身清净,只想了却一桩经年的念想。”
他红了脸颊和眼眶,咬出字句:“情深不可违,你们拦不住我。”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众人目光各异。
“陆子溶——”
傅陵清亮的话音打破静寂,疏朗矫健的身形大步走进来。
“你可真会过生辰,整个东宫都被你找来了,你要干什么?!”
陆子溶眉心微跳,抬眸望一眼那意气风发、含着薄愠的面容。随即他起身走到傅陵面前跪下,一言不发。
无理取闹要的只是态度,不用辩解。
一旁有人将方才陆子溶的话复述了一遍。
傅陵听后轻声嗤笑,摆摆手让众人都退出去。待屋内只剩他们两个,傅陵便俯下身,侧头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陆先生好算计。这下众人皆知你的痴心,孤若再待你不好,让人看在眼里,倒是孤薄情寡义。”
“我并无算计,他们问话,据实以告罢了。”陆子溶淡淡道,“是痴是傻,都是我一人之事,与你无关。臣一介罪奴,殿下自可任意待我。”
傅陵身形一僵,而后转身负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话都让你说尽了,就我是罪人……陆子溶,我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吧?”
“我的确要了你的人,可那是你愿意的;答应你的事也都做了,这不够么?难道我还得付出真心?”
他一字一句道:“你陆子溶也配么?”
陆子溶低头不语,看似恭顺,实则冷漠。如果一定要让傅陵对他付出什么真心,那最好是感激之心。
见他没什么反应,傅陵也觉得无趣,往门口走去,“过来。换个地方给你庆生。”
陆子溶只得跟他出了偏厅,穿过半个宫苑,从侧门离开东宫。院子里客卿尚未完全散去,不少人瞧见了他们。
坐上车,傅陵掀帘和下人说话,陆子溶则从帘缝里看见,李愿也出了府门。
马车驶向郊外,凉风灌进来,傅陵看了一眼身边咳嗽的人,便在车里翻找衣裳。明明有的是朴素厚实的,却偏偏都不合身,最后只好挑了件艳红的广袖衫,衣料还缀着亮片羽毛的那种,盖在陆子溶身上。
陆子溶望着这花里胡哨的衣裳,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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