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明白得很,此事最可能的解释便是——
陆子溶通过某种办法联系了凉州,煽动州官和自己作对。
双手不由得攥紧,他眉峰紧蹙,眼底闪着寒光。
他恨不得现在就奔回去,将陆子溶按在墙上,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要看他认错、求饶,再毫不留情地报复他辱没他。
然而他看看桌上一摞什么鸡毛蒜皮都要让他裁决的文件,只得压下冲动,重重哼了一声。
此时前厅散了会,吴钩赶来察看自家主子的情况。
傅陵一见此人便吩咐道:“你回东宫,将姓陆的看管起来,不可让他走动,更不可与外人接触。什么都不要问,待孤夜里亲自审他。”
“看管起来……属下明白了。”
东宫里,今冬第一场雪薄薄地落下,尚未积聚出人眼可见的白,便已悄然融化,无声无息,仿若不曾来过。
只这天地间,的确更凉了些。
芭蕉小筑的窗台上停着一只白鸟,屋内,身着素衣、青丝披散的绝尘公子正捧着一份书信,专注模样愈发显出他眉眼精致。
这些天,致尧堂断断续续给他送了不少凉州的消息。副堂主海棠多次与他通信,言辞恳切地劝他离开东宫,和堂众们一同到凉州谋大事。
陆子溶知道,海棠和她的手下不是不知道他的心志,只是实在不忍看他在东宫受这样的欺辱。
可他们不懂的是,陆子溶之所以不肯离开,除了此种方法更为简便之外,更是因为傅陵这个人。
倘若自己离开了,要如何处置傅陵?难道让致尧堂直接不管不顾,杀了他么?
就算下得去手,但如今的大舜,再找不出第二个过得去的太子了。
他别无选择,只盼傅陵终有一日能理解他的苦心。无论用多么卑微屈辱的方式。
这次的信件只讲了一件事,他已听闻钱途已交还了凉州乱民,却还是第一次知道详情。
致尧堂接了陆子溶的指令,让凉州州官在钱途到达当日上门要人,钱途也得过他的吩咐,双方周旋几回做做样子,便欣然达成一致。
当日,钱途签署着文-->>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