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傅陵挥手叫进来一个拎着工具盒的小吏,解开自己身上的龙纹带扣交给他,吩咐道:“就照这个,做个一模一样的。”
那小吏应了一声,从盒子里掏出一根针。接着,陆子溶感到经年的伤疤处一阵刺痛。
他见过黥刑,犯人无不疼得鬼哭狼嚎,更要命的是屈辱,脸上刺青让人看了,便人人指摘。
而傅陵是不会让他当众受辱的,在人前总对他百般爱护。只有在夜深人静私密处,才会让他丢尽尊严,成为卑微的奴仆。
刺痛结束后,傅陵亲手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手指温柔地掠过那疤痕处。
陆子溶侧头看去,自己腿上的伤疤被加了几笔——
竟画成了东宫专用的龙纹。
“你变心也没有用……反正身上打了东宫的烙印。”
“既然终身都去不掉,那陆子溶,你此生都是我的人了。”
针扎的痛楚渐渐消退,耳边的话音淹没在接连炸开的爆竹声中,越来越响。
午夜已过,是新年了。
陆子溶没想到,他在这潦草人间度过的最后一个新年,竟是如此黯淡的收场。
……
歇了一夜,被刺破的皮肤已不再疼痛,纹在那种地方,旁人看不出丝毫异样。
陆子溶仍坐傅陵的车,傅陵对那已成龙纹的疤痕爱不释手,似乎是需要一个标记,来说服他怀里人的归属。
几日后,由京城出发的队伍在幽州府衙驻扎下来。
齐务司收回幽州后,处理凉州事务时就都在幽州办公,这还是陆子溶选的。其实临近的秦州更为富庶,陆子溶选在幽州并非担心官员腐败,而是因为齐务司的到来会带动周围财物流通,惠及一方百姓。
况且凉州人见到幽州情形,也会愈发信任大舜对收复之地的厚待。
到达时是深夜,陆子溶自然没有被允许睡下,直到天明。再醒来日头已近正中,屋内唯他一人。
他浑身不适,勉强维持体面走到门口,问外头伺候的下人:“太子殿下去了何处?”
对方道:“殿下正在堂上会见齐务司官员……”
“说什么呢!”一个年长些的仆从打断他,笑嘻嘻地凑到陆子溶面前道:“陆公子,殿下正忙着,您还是莫要去打扰了。等殿下忙完了,晚上自然还是来您这里。不如您再歇歇?或者在园子里逛逛?”
陆子溶的眸光如蒙了一层薄霜。没想到出了那种事后,傅陵甚至连公开的会面都不让他出席。
“我要出门一趟,你们不必管我。”陆子溶回屋取斗篷,一转头看见那二人为难的神色-->>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