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陵并非没有经受过这样的疼痛,他也上过战场受过伤,但那时他并非主帅,可以喊疼,可以退缩,可以倒下,并不会影响战局。
可现在,他是唯一一个能救陆子溶的人,只有他坚持住了,打动了这朵花,才能获得解药……
不过,当他在脑海中想着陆子溶的时候,这一切并没那么难以忍受。
前一刻,他想的是陆子溶做太傅时冷淡端肃的模样,罚他打他时的严厉,还有抱着他哄他时那笨拙的温柔。
后一刻,他想的是陆子溶趴在他怀里时的乖觉样子,在他身下卖力讨好时的动人风情,他如画般精致的眉眼,他嘴唇柔软温热的触感……
那样好的一个人啊。
无论当下多么痛苦,即便今日就死在这里,他也要让他活下去。
方才的回答就是真实的想法,陆子溶因他死过一次,他欠他的。
傅陵心中无比清明、坚定。
他疼得快要昏过去了,朦胧中听见仙长的声音:“你再这样下去会白白死掉的!它不会给你解药了,你先从里面出来,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听见「别的办法」,他立即想通了利害,默念一句违心的:“我不愿意。”
捆着他的茎迅速缩了回去,傅陵身子一软倒在地上,鲜血遍地。侍卫早已被他赶出殿外,没人管他,他身体无法移动,艰难抬头望向座上。
“你就是死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她从座椅下拿出一个箱子,翻找片刻,取了个掌心那么大的瓷瓶,又抓一把什么东西塞进去,“算我可怜你这孩子,再给你些时间,想想清楚吧。”
她走过来,将那小瓷瓶放在傅陵面前,“这里面的小丸子,我数了数,共有二十一颗,我便将此物取名为「二十一」。将它放在龙脉泉中,再让身中「经年」之人入内沐浴,此人的身体就会变得异常敏感。此时向内浇灌灼热之气,便能中和阴虚,减缓毒发,延长寿命。”
“能延长多久?还有,龙脉泉是什么?灼热之气又是什么气?”
“每一颗对每一个人,延长多久都由天定,我亦不知。这其中有多少颗,也是我随手抓的。在丸子用尽之前,倘若你真的想通了,自会回来。”
“热气人人都有,程度不同而已。我看你身上便十分灼热,只是不知浇灌的本事如何?”
“至于龙脉泉,既然你是舜朝皇族,府上应当有从皇宫引来的泉水,那便是了。”
舜朝诸皇子在京的府邸,都有一条水脉与皇宫中相连。傅陵还是第一次知道它的名字。
他收下瓷瓶,将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一一记下,又不死心地问:“可是,我要想通什么?”
“想通的时候,自然就知道自己想通了。”
仙长坐回去,他再追问,也不答了。
傅陵没有办法,只得收好那一瓶子「二十一」,暂且离开长往殿。
被花茎欺负过后,他身上的伤口看着可怖,实则都是皮外伤。他做了简单的包扎擦拭,伤口让他难以站立,侍卫便轮流抱着他向山下走去。
傅陵一路都在想,从前自己受伤,陆先生心疼得仿佛伤的是他自己。如今虽然二人的关系变了,但自己伤成这样,应当也能博取些怜悯吧?
在献出一切救心爱之人以前,傅陵仍有些贪念,他想再得陆子溶一个亲吻,再听他说一次爱他。
陆子溶住的客栈就在山-->>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