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山没想到价格并不昂贵,大概比高档一点家政服务更贵一点的样子。但是对方有附加需求,她要求找到死者的亲属把东西拿回去,这就有一定难度了,不一定能够做到。
“好,张女士,明天下午我会找您面谈。”蒋南记下对方的联系方式和姓名,挂了电话。
“要接吗?”柳雨山问。
蒋南对着座机屏幕确认刚刚记录的电话是否正确,随口回答:“接啊,做这一行的不能挑。”
柳雨山:“为什么?”
确认之后蒋南回头看柳雨山,很认真的告诉他:“因为生命是平等的。”
对于蒋南突然拽大道理这件事柳雨山有些适应不良,但是认可他说的话。
是啊,人死了烧成一捧白土,都一样。
黄焖鸡还是当年的那个味道,满满的一盒饭柳雨山全都吃光了,。
吃完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诶,说好的要帮我估价的。”蒋南伸腿拦住他。
柳雨山装傻充愣抬腿就要跨过去,结果蒋南腿一抬,把柳雨山拌个踉跄,差点和旁边的饮水机激情热吻。
“蒋南!”
“诶!”
最后还是留下来和蒋南一起盘点今天带回来的东西。
电子设备估价还是挺简单的,柳雨山对电子产品比较了解,其余还有一些首饰皮包之类,他不知道该怎么弄。
把那些名牌包包一一拿出来的时候,在箱子底下看到一个铁盒子,柳雨山拿起来问蒋南:“这里面是什么?”
蒋南看过来:“不知道,你看看。”
是一叠文件还有银行卡,甚至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奶奶,还留了电话。
柳雨山把信单独拿出来,给蒋南看。
“她好像早就知道给她收拾东西的不会是父母,不然不会留下电话。”柳雨山说。
蒋南接过信,又过来在铁盒子里翻,找到一个便利贴。
【您好~看到这个便利贴的我猜可能是警察叔叔或者是房东,可以帮忙联系奶奶把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交给她吗?我无法面对自己的人生也无法面对她。
很抱歉房子搞得那么乱,不知道该怎么向您解释我无法掌控自己情绪和行为的感觉,只能再次说声抱歉。】
柳雨山看完便利贴,和蒋南对视,“需要告诉她的父母吗?毕竟是委托方。”
蒋南:“她父母不是委托方,房东才是。”
两人沉默半响,柳雨山蹲得腿都麻了蒋南才开口:“明天联系她奶奶。”
列举清单的时候,柳雨山没有把这个铁盒子和里面的东西写进去。忙到十点多,两人才乘着夜色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小区的篮球场还有人在打篮球,也有人在夜跑。
柳雨山还不能像蒋南那样平淡的看待死亡,只把这些事情都当做工作。
“小宇。”蒋南突然叫他。
“嗯?”
蒋南:“其实大概四年前,我见过阿姨一次。”
柳雨山转头看他。
“那时候我还在刑侦大队,和同事去一个很偏僻的山村办案子,阿姨在那里的希望小学当老师,她说是申请过去支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