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蒋南把信拿过来拆开。
“奶奶,我是小宝,真的很抱歉,我没办法好好的向您告别。您还记得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让你签的那些文件吗?是我给您买的两份保险,还有用您身份证办的银行卡,我在里面存了两百万,给您养老用,不要舍不得花,不要告诉我妈妈。
“我人生里最幸福的时间就是妈妈还没有再婚之前跟您在乡下生活的日子,您总夸我是个漂亮的孩子,可是奶奶,下辈子我不想再当个漂亮女孩了。”
听到这里,奶奶已经泣不成声。
“她真的是特别好的一个女孩。”薛常贵握着奶奶的手安慰她。
“她还总说等有空了一定会去学校看看孩子们,可是一直到我离开她也没来过,和我一起的柳老师后来还跟我说她给学校买了四个乒乓球台。”
柳雨山听到这里,转头从缝隙里看他们一眼。
“柳老师?是刘还是柳?”蒋南追问。
薛常贵:“柳树的柳,后来柳老师也走了,有别的支教老师过来。”
柳雨山突然站起来走过去,“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柳老师全名叫什么?”
薛常贵看看柳雨山,又看看蒋南,不明白柳雨山是什么意思,犹豫着不敢说。
蒋南问:“是叫柳如雪吗?”
薛常贵微微惊讶:“是的,比我大挺多岁的。怎么了?”
“没事。”柳雨山恍惚了一下,又问了一句:“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薛常贵回忆片刻,“三年前吧,我们之间联系并不多,也不知道她是去了哪里,她孑然一身总是到处乱走。”
“孑然一身?她……没有家人吗?”柳雨山问,无声地深呼吸一口。
“应该没有,没有听她提过。”
没有听她提起过。
柳雨山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出门去了。
后来蒋南叫阿沐找了靠谱的货车司机送奶奶和女孩的东西回家,但是那个很大的相框没能带走,脸已经被划花了。
薛常贵本想和女孩告个别但是葬礼已经仓促的结束了,他也准备和蒋南告别,眼角瞥到刚拿出来放在前台的大照片。
他笑笑:“她之前还差点当明星了呢。”
蒋南:“是吗,那后来怎么没当。”
这时阿沐送走了人,着急忙慌的跑回来,手里拿着个红包,“南哥。”
蒋南看看红包说:“没事儿,收着吧。”
“南哥,小宇哥算是在我们这里工作了吧。”
“嗯,你明天给他签个合同,去社保局把社保什么的都办了。”
阿沐听了蹦跶着喊:“耶!有新员工了!南哥,好不容易招个人,你可别再骂人了,你就不说话走忧郁路线,梁朝伟那挂的。”
蒋南十分感谢了阿沐对他颜值和气质的肯定,然后拒绝了他:“我最多装三天。”
话音刚落,柳雨山提着吃的推门进来:“哟,看不出来这么持久呢。”
“对你三分钟。”蒋南回怼。
柳雨山憋着笑,装作遗憾地说:“原来三十真的是男人的一道坎,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