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插在苏眠夏的胸口,血液正从匕首边缘不断流出。
苏眠夏死了,站着死的,到死都睁着眼睛狠狠看向门口。
那双冷冽的眸子失去生机,只余一片死寂的黑。
戚晚星僵硬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喜欢的人死了,死在他的面前。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按住戚晚星的肩膀,一把将他拽了出去。
“喂!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进来干什么?”
戚晚星被拉扯着肩膀、手臂,整个人木木的,耳边除了嗡鸣什么都听不见。
他被人拽下楼,推出大门,眼前蓦地出现密密麻麻的人群。
无数摄像头对着他,闪光灯不断,晃得戚晚星眼前发白,视野模糊。
“妈——妈——你醒醒啊!妈——”
一声凄厉的哭喊刺破空间,穿进戚晚星耳中。
戚晚星回魂般看过去,只见两个人正扑在担架旁哭喊。
一个少年、一个中年男人。
少年哭得涕泗横流,双手紧紧抓着担架,似乎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人死了。
中年男人跪在旁边,嘴唇颤抖,一声又一声地叫着:
“霞妍——霞妍——”
他哭着,眼神一厉,带着恨意看向小洋楼,大吼道:
“白眼狼!是那个白眼狼!”
旁边的少年也充满恨意地看过去,又看向四周,冲几名警察大喊:
“是我哥!是我哥杀了我妈!他一向恨我们!是他!是他!他杀了我妈又畏罪自杀!”
戚晚星认识这两个人,一个是苏眠夏的父亲,一个是苏眠夏同父异母的弟弟,而躺在担架上的女人,是苏眠夏的后妈。
他们在说,苏眠夏杀了自己的后妈。
又有几名警察抬着什么东西从小洋楼出来,那东西血淋淋的,白色的绒毛连皮一起剥下,沾满血污堆积在一边,隐约能看出狗的轮廓。
少年见此又大叫起来:
“是白白!是白白!是我妈养的狗!我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中年男人见此,双手不断捶打自己,又开始向面前的担架磕头:
“霞妍!霞妍!是我对不起你!你早就说过苏眠夏不是好东西,是我不相信!害你被他杀死!是我对不起你啊!”
人声鼎沸,伴随着草丛里的蝉鸣,戚晚星开始头疼,脑袋要裂开一般。
他隐隐约约听到人群里的议论声,夹杂着苏眠夏的名字,如钢针般一根根刺入他的大脑。
“造孽啊,听说是儿子下毒杀了后妈,自己害怕,又畏罪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