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柏沉没接,戚晚星自己先站不稳了。
他晃悠两下,腿一软就要倒下。
舒柏沉长手一伸,紧紧抓住戚晚星的手臂。
戚晚星垂着头,勉强站住。
他视线里是舒柏沉背到身侧的左手,裹着白手套的指尖夹着明明灭灭的烟,烟雾飘飘散散,离他很远。
他闻不到烟味,鼻尖只嗅到清淡好闻的味道,仿佛凛冽的霜雪。
这味道他有些熟悉,很像苏眠夏身上的味道。
戚晚星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念着:苏眠夏。
“还能站稳吗?”耳边传来陌生的嗓音,是舒柏沉。
戚晚星昏沉的大脑清醒一分,他强迫自己站直身体,舒柏沉顺势松手。
他把兔耳发箍重新戴回头上,戴得有点歪了也没发觉,又慢吞吞摸到马甲上的口袋,把打火机塞回去。
“谢谢。”戚晚星尽力口齿清晰的说。
舒柏沉又退回到他身后的车旁,深灰色的SUV,应该是他自己的车。
“能走路吗?”舒柏沉问。
戚晚星点头,一脸认真地迈开腿,缓慢转身,每一步走得谨慎又小心。
他不想让别人看出他喝醉了,也不想接受别人的帮助。
世界在他眼中变得光怪陆离,仿佛隔了一层万花镜。
戚晚星一步又一步,走回辛辣,走到酒促台。
领班似乎一直在等他,皱着眉盯着他看,说道:
“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有人把酒都买了。”
戚晚星点了点头,其实他的大脑已经很难接收信息了,他只是下意识地对别人的话做出反应。
领班见他这样,叹了口气,说道:
“提成都算你的,你现在就下班吧,今天早点回去。”
戚晚星这回听懂了,他又点了点头,唇边已经习惯性挂起笑容,冲领班笑了笑。
他还是喝醉了,衣服都忘记换,顶着兔耳朵就走出去打车。
好在他还知道自己这情况是走不回去的。
在司机奇怪的视线里,戚晚星报了出租屋的地址,连报了三遍,因为前两遍没说清楚。
司机开得很快,夜里开车总是比白天肆无忌惮些。
出租屋离这里不远,到了楼下,戚晚星付钱下车,等出租车走了,才慢慢蹲下,蹲在楼栋门口。
他腿软头晕,站不起来。
出租屋在一片老旧小区,没什么路灯,这一片很黑。
戚晚星没蹲多久,身后就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
有车子停在他身后,随后一道车灯亮起,照亮了楼栋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