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星看着照片里被梧桐树下紧紧抱在怀里的小猫,手指用力捏紧手机,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他不相信梧桐树下是救助者。
突然,电话震动,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戚晚星接起电话,对面传来礼貌客气的男声:
“您好,请问是戚晚星戚先生吗?”
“我是。”戚晚星答。
“戚先生,是这样的,我们收到了您邮寄过来的两份笔迹,但其中一份笔迹存在于照片上,并不太清晰,而且看您备注的日期,照片上的笔迹是去年7月份的,对吗?”
“是去年7月末,怎么了?”
“是这样的,因为多方面的原因,笔迹超过6个月就没法进行鉴定……”
剩下的话戚晚星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敷衍地应着,直到对面再次问道:
“戚先生,不知道您能不能提供两份近期的笔迹呢?”
戚晚星沉默片刻,说:
“不用了,我不做鉴定了。”
话落,他挂断了电话。
他提供不了苏眠夏最近的笔迹,也没必要了。
舒柏沉不是苏眠夏,苏眠夏……真的死了。
戚晚星起身,一片梧桐树叶随风落在他的肩头。
他拿起叶片,看到这片新长成的叶子上已经出现了腐烂疤痕,这棵梧桐树已经感染了虫害,哪怕它抽出了新芽,孕育出的也不过是一堆表面新鲜内里腐烂的残骸。
戚晚星当天跟辛辣销假,恢复了上班。
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重新站到了酒促台后,对每一个路过的顾客扬起笑容,推销着新合作的品牌酒品。
领班几天没见到戚晚星,此时抽空过来跟他搭话。
“嗨,晚星。”领班笑呵呵地站到戚晚星身旁。
戚晚星刚卖出了一瓶酒,他数着剩下的酒,计算着今晚可能有的提成。
见领班过来,戚晚星客气地打招呼。
领班跟戚晚星聊了几句,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原来那天买下所有酒的人,是你朋友啊。”
戚晚星一愣:
“什么?”
“就那天啊,那天你喝了一整瓶酒,中间出去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把你卖的酒都买了,我一开始以为是个有钱的客人,没想到前两天你请假了,专门带着他和一个外国人过来玩……”
戚晚星耳边领班的声音逐渐飘远,他有些走神。
那天他偷偷跑去划车被舒柏沉撞见,回来领班就告诉他酒全卖空了,他赚了不少提成,没想到买酒的人竟是舒柏沉。
他为什么要买下那些酒?
已经熄灭的希望刚冒了个头,立刻被戚晚星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