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柏沉蓦地微眯双眸,戚晚星双手往后撑在床上,就这么被舒柏沉抬着下巴与他对视。
他稍显润泽的唇微张,看着十分软糯,说出的话却特别呛人。
舒柏沉问:
“你还会别的咬吗?”
戚晚星故意张了张嘴,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和柔软的舌:
“我会的可多了,可不只是咬。”
舒柏沉轻抬戚晚星下巴的动作改为捏,他语气压抑:
“你很有经验吗?”
戚晚星被捏得下巴有点疼,可他嘴角还挂着笑,瞥了眼床边的清洁湿巾,说道:
“你没有经验吗?你都在床头放湿巾了,一看就是需求很大……”
“戚晚星!”舒柏沉打断戚晚星。
他身体前倾,一手压在戚晚星身旁,将周遭切割成一个狭小的空间。
戚晚星已经变成手肘撑在身后了,他鼻尖盈满了霜雪般好闻的气息,因为紧张,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本就莹润的唇添了抹水光。
大雨天室内昏暗,没有开灯,舒柏沉低头仔细看戚晚星的脸,像是在思考戚晚星怎么会说出这么轻浮的话。
他背着窗,黑沉双眸更显幽深,仿佛一口深井,里面隐隐浮现平日里隐藏在井底的阴鸷。
舒柏沉很生气。
戚晚星已经不得不仰躺在床上,舒柏沉的怒气让他浑身下意识地没力气,双手软软地摆在两边,虽然没说话,但已经自然地摆出了一副讨好求饶的模样。
苏眠夏死后的这两年,他几乎快忘了这种被强烈气势压制的感觉。
以前他不听话的时候,苏眠夏总是能让他服软。
比如他闹脾气逃课的时候,想辍学的时候等等。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舒柏沉却依靠着强大的手臂力量,仍旧不碰到戚晚星。
可他还在靠近,细碎的黑发垂在眉眼间,鼻尖几乎碰到戚晚星的鼻尖。
戚晚星心跳越来越快,双手忍不住抓住身下的床单,睫毛颤抖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感受到舒柏沉的呼吸吹拂到他的鼻尖,又缓缓拂过他的唇。
戚晚星屏住呼吸,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了。
然后耳边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是塑料包装被打开的哗啦声。
戚晚星敏感地意识到舒柏沉打开了床边的清洁湿巾,他死机的大脑迟钝地想:
舒柏沉抽湿巾做什么?他……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下一刻,身上的压力陡然一轻。
戚晚星一时没敢动,等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只看到掉了几块皮的宿舍墙顶。
他猛地坐起来,看到舒柏沉已经靠在了书桌边,正拿湿巾擦拭手机。
戚晚星一愣,他刚才太紧张,舒柏沉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松开掉在了床上。
所以舒柏沉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拿走他自己的手机?
他是不是有病!刚才给他的时候他怎么不接!
舒柏沉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机,突然说:
“你很生涩。”
戚晚星一愣,死机的大脑缓缓恢复思考。
什么生涩?
他脑袋里断开的弦重新接上,猛然想起他刚才还跟舒柏沉吹自己会的很多、很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