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二就去报名这种实习?实习对你来说还很早。”舒柏沉问。
因为他想有机会报道苏眠夏的新闻,报道苏建业和苏梧桐的下场,他不想错过舒柏沉的复仇,他想以这种方式参加进去。
但他不能这么说。
“想……多赚点钱嘛,听说学长很大方呢。”戚晚星笑嘻嘻地撒谎。
舒柏沉突然伸手掐了一下戚晚星的脸颊,力道很轻,只能算是捏了捏。
“不要不自信,晚星,你很优秀。”
晚星,你很优秀。
这是苏眠夏曾经常常跟戚晚星说的话,每当他不想学习了,不想念书了,苏眠夏都会这么夸奖他。
不同于李晓莲的打压和批评,苏眠夏永远在鼓励他,哪怕他刚开始跟着苏眠夏复习的时候,几乎什么都不会,苏眠夏也没有说过他,只是耐心地一遍遍给他讲解。
若是没有苏眠夏拉着他,戚晚星不会考上辛大。
“要是我没有被选中呢?”戚晚星问。
“是他没眼光。”舒柏沉说。
戚晚星翘起嘴角,瓷白的脸庞挂着点淡淡的红,他清楚舒柏沉这句话就是纯安慰他了,可他还是很开心。
舒柏沉没忍住又捏了捏戚晚星的脸颊。
戚晚星猜错了,舒柏沉这句话并不是安慰他,他是真的这么想。
没有人比得上他的晚星。
晚星对于舒柏沉来说,就是最明亮的星星。
剩下的半堂课,戚晚星和舒柏沉挨挨挤挤在一起,再也没有和舒柏沉拉开过距离。
这边戚晚星开开心心的和舒柏沉上课,另一边溪河县的小药店里,李晓莲也在和药店老板赵老头谈话。
“晚星……什么都不说。”李晓莲满面愁容。
最近关于苏家的新闻铺天盖地,就算是不爱上网的人也会听到不少消息,更何况是最近开始学习上网的李晓莲。
她拿着手机,不停翻看和戚晚星的聊天记录,嘟囔着:
“赵叔,是不是我说话的语气不太好?晚星不高兴了?”
赵老头坐在药店柜台后面,正咔哧咔哧啃着苹果,他手里的苹果又大又红,柜台上还有满满一袋子,都是李晓莲送来的。
听到李晓莲的嘟囔,赵老头松垮的眼皮抽了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以前也没见你在乎这个,你以前训那臭小子的话不是张口就来?什么都往外胡说?你那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语气好不好?臭小子会不会不高兴?”
“我……”李晓莲哑然。
她前半生过得太过凄苦,也太过关注自己的凄苦,导致她充满怨气,她觉得晚星是她最亲近的人,是她的儿子,便不自觉地将怨气都发泄在了小小的晚星身上。
她胆小怕事,无论晚星身上出了什么事,都只怕解决不了,只会责怪晚星又惹事了……
“我以前……从没问过晚星为什么。”李晓莲喃喃自语。
没有问过晚星为什么哭,为什么难过,为什么和别的小朋友打架……她总是先入为主地批评晚星。
“赵叔……我是不是很失败?”李晓莲垂头看自己的手。
她四十岁出头,一双手却苍老的像老太太。
赵老头的牙早就掉得差不多了,啃苹果全靠假牙,啃完一个苹果觉得牙花子被硌得生疼。
“是啊。”赵老头应声。
李晓莲不再出声,肩膀微微颤抖起来,悲伤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