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是乌苏格格拦着那拉氏,自己直接去她的梳妆台拿的,总共就两盒胭脂,一盒已经用旧了,另一盒是新的,还是内务府统一发放给秀女的,断不会弄错。
于是齐佳格格直接用了,没想到今天早上起来,就发现起了疹子。
她当即让伺候的宫女去请太医,太医说是她用了不该用的东西导致的。
于是她立刻想到了那拉格格的胭脂,带着人气冲冲的跑来,甩手就是一巴掌。
想到这里,齐佳格格恶狠狠的瞪向乌苏格格。
乌苏格格吓了一跳,想要为自己辩解。
桑语没给她机会,继续道,“嬷嬷,那胭脂是宫里发放的,居然会让人脸上起疹子,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那嬷嬷看了桑语一眼,直接把宫门口候着的老太医叫过来。
桑语屋里唯一一位宫女王兰进去把胭脂取出来,交给太医检查。
老太医仔细辨认,然后道,“里面加了一味药粉,也是这药粉导致人起疹子。”
“那这药粉是制作胭脂时就有的,还是后加进去的?”桑语询问。
“后加进去的,而且加入没多少天,边缘处还能看到白色的粉末痕迹。”这可是大红色胭脂,一点点白仔细辨认就能看得清楚。
“也就是说,这药粉必定是在宫里给添加的。”嬷嬷的眼睛眯起来,打量着在场所有人,尤其是桑语这间房的四人。
之后她示意人进去搜查,不一会儿,就找出一个药瓶,经过太医的辨认,“就是这个药粉。”
嬷嬷看向那宫人,宫人立刻回答,“在那拉格格的包裹里找到。”
“还说不是你!”齐佳格格再一次瞪回来,眼睛里都要冒火。
桑语没理她,眼角余光也在观察同住的另外三人,在看到窃喜的乌苏格格后,心里明了。
她看向嬷嬷,“我们进宫复选的时候,是经过全身检查的,包裹也查过,所以肯定不是我带进宫的。”
“那你可以收买人帮你送进来。”齐佳格格道。
这都不算秘密了,基本大家进宫选秀,家里都会打点一翻,并且还会给她们足够的钱,让她们打点宫人。
“我家只是一个普通旗人,在宫里没有任何关系。”这是实话。
原主隶属于哈达纳喇氏这一支,曾祖父是清初将领爱古松,在顺治年间多次出战,后因领军亲王战死,救援不及时而降职,死于康熙十四年。
祖父讷青在讨伐郑成功时,死于军中,那时讷青才不过二十,只留下独子一人,也就是原主的父亲富多。
没了祖父和父亲的庇护,那拉这一支就彻底败落下来,富多也就成了普通的侍卫。
而且他们这一支与其他那拉氏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正好叫那拉而已。
所以他们在宫里是一点人脉都没有的,再来说收买。
桑语进去把原主藏在枕头底下的荷包拿出来,递给嬷嬷检查,“我当初进宫的时候,家里给了两百两,这个是有记录的。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一张五十的,剩下的五十两是散碎的银子,全都在这里,我一文都没花。请问,我要用什么收买人,帮我带这么要命的东西进来?”
原主家是真的落魄,富多长大后,娶了孤女兆佳氏,也是位满人。
兆佳父兄都是当兵的,死在了战场上,她母亲生下弟弟后难产而亡。
伺候兆佳氏就带着弟弟过活,所幸他们是满人,有旗主家庇护,没人敢欺辱两个孤儿。
另外满人男子,成年每月可领一两,未成年六百文,一出生就有。另外还有饷米,足够两个孩子嚼用了。
再加上父兄牺牲后的补贴,旗主家的看顾和赏赐,以及同旗的富贵人家偶尔也会接济。
兆佳氏姐弟算是顺利长大的,只不过日子过得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