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做好心理准备的姜雅重新被树藤生无可恋地吊了起来。她化成硕大一片、但是有一边才出现了明显虫咬痕迹的双手被捆得结结实实,背在身后。
艾森不可能完全信任这个杀人如麻的女人,因此即使姜雅说自己的花粉可以达到给人镇痛的效果,艾森也依旧没有答应。
想要达到最好的肉身止疼的效果,他们就必须要吸入对方的花粉。但艾森和宋池怕这个女人暗中做手脚,于是只让她将花粉洒向那些蜱虫。
姜雅就像是一个花粉播撒机,被身上的树藤托举在蛇身上需要“麻药”的部位,灵活自由地到处播撒。她被树藤托到哪里,姜雅就将花粉洒在哪里。
黑紫色的曼陀罗花一脸的生无可恋,花瓣都萎靡地垂了下来。
虽说目前确实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受到屈辱的感觉更浓烈了。
可恶。
浓郁的花香飘散在了空气当中,荡起层层轻缓的烟雾。
知道这花粉有麻痹作用,谢松原和白袖、苏元凯都捂着鼻子,带着小蜘蛛退得远远的,怕他们也被一起迷晕了。
等待的间隙里,谢松原偏头看了看白袖身上的软乎乎的毛丛,忍不住小声问:“猫猫,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白袖圆滚滚的大耳朵抖了抖,像是听见了什么令猫不可思议的话,就连原本有些困倦地半眯起来的眼睛也瞪得老大,惊诧地望着谢松原。
“你叫我什么?”
猫猫的精神漂亮的胡须也跟着晃了晃,瞳孔震颤。
谢松原上一次这么叫他,还是在山洞里,他们刚刚从地面上掉下来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刚刚来到了未知地界,他又急着找草,听见谢松原这么叫他,心下虽然惊异,却也没有多想,来不及细究——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现在听见谢松原又叫一遍,白袖才终于确定,不是自己幻听。
谢松原是真的管他叫……猫猫。
这是什么鬼。他明明是只雪豹。
其实谢松原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别的表示,比如当着其他人的面直接称呼他为“我的猫”什么的。
不过因为场面太过严肃,又或者谢松原说得太过轻描淡写,导致白袖根本没时间质问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叫他。
是觉得猫猫不会害羞吗。
雪豹蓬松柔软的大尾巴藏不住心事,在他的身后一左一右地扫晃起来,时不时轻轻拍打在地面上。
白袖的眼睛先是睁得浑圆,然后又稍微眯了起来,说:“你干什么这么叫我。”
谢松原没有正面回答他,心想,因为白袖就是一只漂亮猫猫啊……
但如果这么说了,白袖肯定更难为情的。
俊美的青年不再对这件事发表回应。谢松原垂眼,转头就将自己的身体伏低,拨开白皙胸前一团厚重的毛丛,试图查看他现在的伤口情况。
白袖的整只豹简直就像是个大型的毛绒玩偶,身上的毛发软绵绵又密集,手感极其厚实温暖。
尤其到了靠近胸口和肚皮这种地方,那雪白的长毛更是根根都有超过二十厘米的长度,堪比一片小型丛林。
谢松原稍低下头,整张脸都几乎埋在了巨大雪豹的胸口。
白袖吓了一跳。
这个姿势也太那什么了。
他高大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说:“你干什么?我没有事。”
谢松原被毛发挡住的声音从雪豹的胸口传来:“被她蛰到的地方,真的不痛吗?要不然,等她给艾森他们撒完花粉后,就让她也给你把毒解了。”
时间不等人,有毛虫毒液这件事在胸口堵着,谢松原总觉得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