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论他忙否,宁晏小日子的时候,燕翎总要在家里陪她,哪怕有公务也是带回家里处置。
他计划着等三月三一过,便带着宁晏回京。
一提到回京,宁晏神色果然露出几分恍惚,微有些遗憾,
“能不能稍稍晚一会儿,或者你先回京,我先把作坊的事敲定再回来。”
燕翎听得这句话,愣是逼着自己没露出半点破绽来,笑了笑,“好。”琢磨着如何将京城的公务推一推,必须陪着她回去方放心,他哪能把妻子扔在这里不管。
可惜天公不作美。
二月二十四这一日,边关八百里加急,乌日达策动青海高原的乌斯藏诸部造反,现如今大晋三面受敌,消息送到燕翎处,已是火烧眉毛。
燕翎离开已是刻不容缓,他回到西跨院寻到正在整理货单的宁晏,
“晏晏。。。。”
宁晏听到这一声沉重的呼唤,猛地抬起眼,高大的男人扶着门框而立,俊朗的脸上交织着凝重与愧疚,就连那身一贯很得体的官袍也起了些皱褶,形容略显狼狈。
耀眼的阳光从东窗泼进来,春光明媚,他额尖的汗密密麻麻,眼梢依然是那么凌厉而锋锐,好看至极,却是没有往日的沉着。
屋子里的人不知何时退了个干净。
宁晏缓缓从桌案后起身,“发生了什么事?”
燕翎喉结来回滚了滚,来到她跟前,与她隔着一张桌案,神色复杂道,“无忌腹背受敌,我现在必须赶赴陇西,着手对付乌斯藏。”
消息一下子砸过来,宁晏有些摸不着头脑,失声道,“你说什么?”
陇西在大晋最西北,泉州在最东南,这是最远的距离。
酸痛慢慢从眼眶溢出来,她险些寻不到自己的嗓音,“什么时候走?”
“现在。。。。。”
宁晏心猛地揪了下,眼泪夺眶而出,私心而论她不想他去,只是他是兵部尚书,连淳安尚且在边关,他又有什么资格置身事外。
她第一次感受到,“家”“国”二字的沉重,
“我能帮你做什么。。。”每吐出一个字,她嗓音跟着抖了一下。
燕翎扶着她纤弱的身子,哑声道,“晏晏,你一个人回京城,可以吗?”
他想问的是,她会回去吗?
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从不迟疑,他真正担心的是,宁晏会不会受穆少霖蛊惑,远远给他一纸和离书,留在了泉州。
宁晏闹起了情绪,眼眶红红的,带着委屈,“我不可以,你就会留下来吗?”
这大概是宁晏第一次跟他撒娇,燕翎的心哪,软得一塌糊涂,他隔着桌案将她抱入怀里,“好,那我不去了,我让朝廷改派别人去。。。。”
宁晏听得他撒泼耍赖,反而破涕为笑,捶着他的双肩,“你别逗我。。。。”
离别的沉重被这一声笑给冲淡了。
燕翎说不去时,宁晏抵触的情绪悄然溃散,心反而又高高拧起,“我可不要成为红颜祸水,否则,陛下定要追到泉州来砍了我。”
燕翎轻轻一笑,指腹别了别她眼角的泪花,
宁晏哭过后,坦然许多,收敛神色道,“你放心去吧,泉州这里有我,待三月三开禁,我将作坊的事安置好,便回京等你。”
燕翎听得这话,脸色并未好看多少,只慢慢地含住她的唇,宁晏垫起脚跟,反客为主地去蚕食他,甚至双手已不可抑地伸到他衣领,要去解他的衣扣。
燕翎察觉到她的动作,脸上一热,将她小手给握住,
“晏晏,你做什么?”
宁晏眼丝柔柔望着他,“你说我想做什么?这么久了,你从来不留在里面,害我一个人孤孤单单,我就想要个孩子,你为什么不给我。。。。”
燕翎听得这话,倒抽了一口凉气,将她环抱在怀里,压着发梢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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