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游原撞船一事之后,扶阳郡侯着实郁闷了几日。
原本打算趁着夜黑风高,把那小娘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掳来自己的船上,结果被裴元谨生生搅局不说,后来,又让旁人带走了那个小娘子。
当时乐游原游人众多,但扶阳郡侯一时也没打听出,那个带走小娘子的人是谁。
心忖,或许是江枫渚把她抱走了。
毕竟,这骆氏听说是江弋的外室。
被勾起的火,得不到纾解的时候,扶阳郡侯只能退而求其次,把目光放到了撩动他情火的俞竹晚身上,用她的身体换来暂时的满足。
攀附上自己,俞竹晚竟然不情愿,起初,她奋力挣扎,甚至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差点儿踢折了他的骨头。
扶阳郡侯勃然大怒,摁住人,将她梏在床板上,冷笑道:“你在等什么人?那裴元谨?你没瞧见么,他是豁出性命,赌上前程不要,也要跳下水救那个骆氏,对你?你眼下落在我掌中,他可有一眼瞧你?”
没……有。
俞竹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颗颗滚烫的泪珠沿着眼缝滑落。
扶阳郡侯颇有几分怜爱之心,拇指摩挲过她面上的肌肤,擦去她眼尾的水痕,沿着颧骨极慢地往下,托起了美人尖尖的下巴。
这般观赏,俞氏不愧能与骆氏,并称双姝。
都是吴中来的绝色美人,裴元谨厚此薄彼,但扶阳郡侯这里可不会,这二女,他都要品尝一番滋味。
可惜了这俞氏似条搁浅的死鱼,无味得紧,除了起初还三贞九烈地演一演,之后,便果然如同她这个身份一样,做了这个身份该做的事,任他施为。
品尝过后,扶阳郡侯大失所望,天不亮,便着人弄来一驾马车,把这个破布娃娃似的娇美人送回了迎松馆,还给裴元谨。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对这句话,扶阳郡侯深以为然。
竹晚尝过了鲜,他就愈发惦记骆熹色。
只是对裴元谨那个平民商贾,他可以没有任何忌惮,而骆氏的那个郎君江枫渚,他却不得不多了几分考量。
好在随后便有人传回消息来,从户部那儿探听来的,说是那个骆娘子,以往名不见经传,近日里却得了一幢豪宅,如今水中央隶属于骆氏名下,是骆氏的私产了。
扶阳郡侯起初不信,但线人再三保证:“郡侯,确有其事,卑职绝不敢妄言。”
但扶阳郡侯怀揣几分谨慎,接着又问:“把水中央转让给骆氏的,是谁?”
线人拍胸脯说是江枫渚。
扶阳郡侯缓缓笑了。
江枫渚,为了一个柳眉妩如今正焦头烂额,不惜代价也要打赢擂台,差点儿死在擂台上,想必是对那吴姬厌腻了。
这正是一个乘虚而入的好时候,过时不候啊。
榴娘拿着玉符去宫门,熹色在水中央里装作不挂在心底,正侍弄花草。
但赊月却总觉着,若是娘子的两只耳朵是兔子耳,这会儿早就高高地耸立起来了,耳听八方,等着榴娘回归的动静。
她也不戳破,安静地提着水壶在娘子周遭待命。
榴娘终于去而复返,熹色将最后一盆茉莉安置妥当,用帕子搓了搓沾惹了灰泥的素手,眼波微曳。
榴娘踯躅着不好开口,她在宫门探来消息,说太后与陛下驾临琼林苑,正在皇家园林宴饮。
看起来,离了娘子这段时日里,陛下一直过得极为舒心,似乎压根想不起水中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