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琰低声凑近熹色耳际,声音闷沉沉的,透着鼻息的共振,显得几分撒娇:“那我现在想好了,我想当阿耶,我现在好想。色色,你让我当吧。”
他一说话,那股鼻尖之间的震颤,便仿佛同时击中了熹色的耳廓,酥酥麻麻,似一缕极轻的电流,流窜过四肢百骸。
熹色良久没有说话。
而那个少年呢,不遗余力地向她请求,他想当一个父亲的心愿。
熹色闭上了眼睛,感受那声音不断地回响在耳朵里,犹如空谷鹤唳,久而不绝。
李朝琰把脸埋进熹色如云绿鬓之中,一直没能等到心上人的回应。
直到树影晃过了花窗与胡床,投掷到屏风上去了,惊动了屏风上栩栩如生的翠鸟,李朝琰的心沉了下去。
就在此时,一双宛如没有骨头的手臂,轻轻地抬了起来,环住了他的腰后。
霎时间,芙蕖的芬芳盖过了一切感官,如潮涌般,兼天而至。
少年男子的墨黑发亮的瞳仁,有过瞬间的呆滞和迟疑,但很快,被那股无法抗拒的狂喜所掩盖,他俯下身,用激动而克制的手臂将她箍紧,带入自己的怀中。
天子一言而九鼎,但愿她作为皇后,也莫欺他负他,言不守信。
“色色,”熹色听到一串宛如玉佩敲在青石上的声音,难掩流利清脆,少年气满满,“我好快活。真的,我这辈子最高兴的就是今天了。”
秋雨不知何时突然而至,泷泷叩击着瓦檐和风声中摩挲纱窗的紫薇树。
帐中芙蕖的味道如抽丝般散去了最后的一缕,檀香碎在香盒子里,只剩几圈香烬。
熹色缩在被褥里,贪婪地呼吸着得之不易的雨后空气,那股清鲜的气息涌入肺中,冲淡了先前的滞涩。
而胡床下的男子应整戴好的衣冠,正在系鞶带。
竹篮之中,听了一下午不堪入耳的动静的松鼠,差点儿气得吐血,特别想把欺负女主人,害她女主人一直嘤嘤求饶的坏蛋挠成麻花脸!
李朝琰心情不错,指尖在五道眉脑袋上点了一下,以示开怀。
五道眉老人家气得要跳脚,张口亮出尖尖的小牙,就要咬他指头,所幸李朝琰撤离飞快,没让它碰到一根毫毛。
拖油瓶放弃了,气咻咻地钻进篮子里,不想见人。
熹色的脸蛋上挂着两团极深的酡红,清亮的瞳仁蒙上了水色,更添了一层朦胧、我见犹怜之感。
风雨来袭,时已近暮,寝屋之中光线冥迷。
李朝琰来到南窗下,将支起的窗扉放落,蔽去了外间风雨声。
熹色躺在胡床上,似乎还不敢动,只剩圆溜溜的眼睛还在盯着他,在这屋中来回走动。
他精力不错,每次都是熹色折腾得半死,而他却神清气爽。
熹色是娇滴滴的,事前事后只怕都得哄一哄,李朝琰算了算时辰,还能抱着心上人小憩片刻,便踱回来,把不堪雨露的娘子拥入怀中,说了许多令人面红耳赤的好话。
“娘子,你真厉害。又厉害,对我又好。”
最后再甜一下,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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