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的官员嚎哭着实不太合适。
可太后懿旨一下,张居正与冯保都不得不重视。
冯保与张居正一道出了宫,他对张居正语气客气:“元辅,柳泽远该如何处置,您先拿个章程如何?”
柳贺毕竟是张居正器重之人,这些年过去,冯保也能看出,满朝臣工中,张居正最信赖的接班人恐怕就是柳贺。
“元辅莫要怪我多嘴。”冯保道,“咱们这位新任大宗伯,胆色着实是太大了。”
“本官也觉得十分头痛。”张居正道,“将他柳泽远斥出朝堂容易,可该如何挡住天下悠悠众口?”
张居正把持着朝政,都有许多官员不能容忍,更遑论后宫随意干政呢?
若日后天子亲政,政令如何还要听太后指点,那岂不是由首辅掌政变为后宫干政。
相对之下,后者其实要更糟糕一些。
冯保看向张居正:“元辅,该叫你知道,我欠他柳泽远的人情已是还了。”
太监和文官毕竟不同,文官的权势并非出自天子,太监却是百分之百依赖天子,如今天子未亲政,冯保手握的权力很大一部分来自李太后。
因而在别的事上,冯保或许可以放过柳贺,可此事涉及李太后,冯保便很难放柳贺一马。
“天下众口如何堵,还有谁比元辅更清楚吗?”冯保此言意有所指,张居正虽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却并未回应。
……
柳贺疏一上,众朝臣便知,他这大宗伯恐怕是干不成了。
官员们觉得柳鹤十分能折腾,这礼部尚书才当了几日,便将太后给狠狠得罪了。
太后虽在宫中,却不像前几朝般只是个吉祥物,论权势之盛,自□□朝以来,当今太后可排第一。
“照我说,这柳丹徒分明是肆意妄为,任了礼部正堂后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太后岂是他能得罪的?”
“周兄之言恕我无法赞同,当今天下是朱明天下,又不是李家天下,太后缘何不能说得?”
“若按□□朝的规矩,这般女子,分明该……”
这人话说到一半自知失言,立刻闭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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