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这是不对的讯号。
浴室关上的时候,发出“咔嗒”的一声,梁世京在客厅抱着小猫,一边陪它玩,一边等烘干机,眼睛却忍不住往浴室看过去。
流动的水声让人心猿意马,他情不自禁笑,遇上金橘,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血气方刚,浑身灼热,各种欲望。
夜深了,外面的雨不仅不见停,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时不时电闪雷鸣,仿佛要撕裂天际。
金橘出来时,梁世京坐在沙发上裹着丝绒被昏昏欲睡,小猫趴在他腿上打着哈欠,她从烘干机顺便带出来的衣服,已经干燥绵软。
“梁世京,”她站到沙发前叫他,“你的衣服已经干了。”
她这样讲,梁世京却仰靠在沙发上,没动静,脸色有些潮红,呼吸也有些粗重,金橘倏地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唤他:
“梁世京,你醒醒……”
可能是留下了心理阴影,她莫名慌,但是梁世京很快睁开眼睛,眼眶是红的,金橘这才意识到手掌下面的皮肤是烫的。
梁世京好像只是发烧了。
金橘对自己这个用词停顿,在生死面前,原来感冒发烧如此让人安心。
她直起身,把衣服递过去,语气恢复正常:“你好像在发烧。”
梁世京接过衣服,反应慢半拍,说哦,见金橘走了,眼睛跟着她,看着她走进卧室,生出点沮丧。
但等他从浴室换完衣服出来,金橘又出现在客厅,医药箱摆在茶几的桌上,那点微不足道的沮丧立马变成了失而复得的心情。
梁世京压抑着愉悦的心跳走过去坐下。
“量一下。”金橘把体温计送到他面前。
梁世京看着金橘的手,半晌,忽然坏心思,没伸手,只仰着头过去,慢慢的,张嘴乖乖含住,黑色的眼睫全程微微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人。
金橘被这个眼神看得心里一颤,蓦地转开眼,突然想到了勾引人的狐狸精。
等待结果出来的几分钟里,两个人一坐一站,气氛沉闷逼仄,像被千丝万缕的线缠绕,金橘感觉身上在出汗,但是明明手心干燥。
梁世京坐在沙发上,嘴里含着体温计,保持着姿势没动,眼睛却跟着金橘转移,金橘每次挪眼瞧他,都会和他黑漆漆的眼睛对视上。
那双眼,像神秘的黑洞,不管是什么经过,都会被吸引进去。
金橘无法再忍耐,打破这气氛,说好了:“给我看看。”
说着拿掉了他嘴里的体温计,结果显示还好,刚到三十八度,应该喝点药就能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