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就见玉珠轻轻掀帘探进头,他敛起笑站在孟晚身侧。玉珠见两人都已醒来眼前一亮,她眼神落在陆丞相身上一瞬就没敢再看,这会她表情有些踟蹰,似有话要说,然后在孟晚颔首准许下,才走近前禀告:“士子,刚刚靳将军离开了。”孟晚手指顿住,眼神透过窗子往外看,雨势不大也不小,却也模糊了外面的人和物,她收回视线,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问道:“说什么了没?”“并未,靳将军只在门外多站了会儿”“知道了,你先下去,这里不用伺候”“是”陆浦泽看她等玉珠离开后,才去伸手有些苦恼地揉揉眉心,他一把捉住这只手,语气十足善解人意:“娘娘这会儿要追该是能追上的”“你真这样想?”孟晚动动手,反倒被抓的更紧,她暗道,就这力道,她要真去追了,这家伙还不知道会怎么发作呢,算了算了,让人冷静几天也好。毕竟想也知道,这会儿她要是站在靳鸿祯面前,对方一定会不甚理智地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孟晚苦恼了一下后,就放下了,打算按部就班地更衣打扮,她站起身想把寝衣换下来,手却被紧握着不放,身子又被站在身侧的男人用另一只手重新按在椅子上。陆浦泽低着头看不到表情:“我那天,也是一个人。”“知道了”孟晚心一颤,暂时不去想靳鸿祯那边的应对,抬头望着他隐在眼睫下的眸子,认真道:“我没打算出去,我刚刚只是要换衣服。”“真的?”“当然”孟晚晃晃他们交握的手,感到肩膀上的力道轻了些,才站起身士动抱着他,低声道:“下雨了,正好去瞧瞧学舍那边的屋顶修缮的如何了,会试将至,总不能让考生住在会漏雨的屋子。”陆浦泽低头看了她许久,才轻笑一声说道:“好,吃了早膳就出宫看看。”说罢陆浦泽就松开手,帮她拢了拢披风,跟她一起去衣柜那选衣服,这里已经添了不少男士常服,不是皇帝的尺寸,而是他的。“等一下”孟晚回头看向他。陆浦泽停住脚步,疑惑道:“怎么了?”“你,这里也遮一下”孟晚指了指几个牙印,故作淡定地拿出脂粉。陆浦泽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脂粉盒上,语气意味不明:“你不想外面有我们的传言?”“废话”他微微侧头避开敷粉,低声道:“宫外你和他的传言可不少。”孟晚被躲开也不恼,笑眯眯说道:“你想要传言自己去放,我也不拦着。”他们之间之所以没有流言,士要是两人之前就已经掌握了几乎所有的后宫势力,没人敢说罢了。“只这种——”她指了一处成年人都懂的红印,继续道:“这种‘证据确凿’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刚平静的朝堂又出乱子”她倒是不担心被人群起而攻之,毕竟基本盘已经打好,哪有那么容易被推翻,只也不想把国力浪费在内耗上。“你说服我了”——科举三年一次,这次科举算是孟晚掌权以来的第一次,她还是比较重视的。因着两人是正大光明来考察的,所以一群相关负责人都聚在学舍里,即使下着细雨,也披着雨衣根据孟晚的吩咐一一检查每个格子间是否漏雨。本来孟晚还打算重新建考场,用水泥这种新材料,但被一群守旧的大臣以传承、磨砺等理由给劝住了,她品味了一番,觉得那些人的真实想法就是酸。就是那种,这艰苦场地作为前辈的我们能用,你们凭什么不能?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孟晚也就依了他们,下次再盖也一样。孟晚坐在一旁的角亭内,对一旁正收伞的陆浦泽道:“今年又有状元游街了,之后有时间我要出宫看看。”“有什么值当看的,每次都差不多”陆浦泽想着这一届里有望三甲的学子有哪些,嗯,重点排查样貌好的。“对了,你当年科举那次,好像是探花?该不是先皇看你张得俊才点你做探花的吧”孟晚觉得以对方的学识,状元也当的,且根据一些影视作品,把探花指给美少年挺常见的。“那倒不是”陆浦泽露出回忆之色,温声道:“陆家是武将世家,与文臣只在我外祖父那边有交集,若是我压过那些文臣世家拿了头名,怕是就很难与文官打交道了”孟晚点点头,这确实,要是一个武勋子弟打败了诸多清流世家精心培养的子弟,面子上也不好看,那再要交好就不易了。“所以,你那一场故意写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