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城里还有这规矩?连孩子都不让生,那还是别去城里了。”“诚子妈倒也不急啊,换了我,早催着媳妇生个孙子给我抱了。”……林星:……在你们心里,是不是女人唯一的用处就是生孩子?这些人虽然嘴碎,可都不是坏心眼的人,顶多是八卦了点,林星也不好怼她们,只是笑了笑。康妈妈依然笑眯眯,“生不生,啥时候生,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我不管。”康妈妈看的开,儿子结了婚,就是一个新家庭,当爸妈的可以帮,但不能管,要不然管到最后儿媳妇成了仇人,儿子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抱孙子的事,她不急,该让她抱的时候,她肯定能抱上。怕那些妇女再跟林星唠叨生孩子的事,说完就招呼着林星和康诚回家。康家院子门小,进不去,康诚就把车子停在了外面路边。周围邻居听到动静,都出来跟康诚和林星打招呼,孩子们都围着汽车转圈,不时好奇地伸手去摸一摸,被大人看见了就是一顿骂,“别摸,摸坏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林星笑道,“摸不坏,只要别拿硬东西划就行。”康诚和林星把车上的东西搬到院子里。康妈妈是个勤快人,康家小院打扫的干干净净,就是林星和康诚的房间,看着也是经常打扫通风,虽然空了有小半年了,可屋子里没有一点霉味。康妈妈,“东西先放着,先坐下歇会儿,我给你俩去做点饭垫垫肚子,小星,想吃鸡蛋面还是肉丝面?”“都行。”“那就鸡蛋面,鸡蛋面快,先垫垫肚子,晚上妈再给你做好吃的。”康妈妈去厨房做饭,林星和康诚把带来的年货理理好,该放厨房的放厨房,该放堂屋的放堂屋。正忙着,村长林建军来了,“我听说你俩回来了,就赶紧过来了。”林星看林建军好象是有事找他俩,就问林建军,“建军叔,有事?”林建军嗯了一声,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林星。是一封已经拆开的国际信件,收件人写的是林家湾村委,寄件人是米国的一个地址。“这是前几天寄到村委的,也没写清谁收,我就给拆开了,看了内容才知道,信里写的是你爸的事,就给你拿过来了。”他爸的事?康诚给林建军搬了个凳子让林建军坐下,林星把信纸抽出来,然后就是一愣,因为这封信竟然是用毛笔写的,繁体字,还是竖着写的,工笔小楷,字还挺好看,应该是那种从小练过的人写的。这样的信,林星也就在电影电视里看到过,她瞬间有种时空穿越的错觉。林建军,“字写的是工整,就是这字忒难认,起码一半我都认不出是啥字,还是拿去给老三爷,老三爷倒都认得,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信里写的是啥意思。”林建军以前没上过学,解放后进了扫盲班才认的字,扫盲班教的都是简体字,他当然不信得繁体字。幸好林星认得。尊敬的林家湾村委同志: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清林,祖籍桐城,现居米国洛机城,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已经时日不多,有一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让我愧疚难安,所以写信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帮我找一个人。46年我曾带着一个孩子来到林家湾,原本这个孩子是要被卖到一个达官贵人家,这个达官贵人喜男风,尤喜长的清秀的小男孩,从小养大,然后供他猥亵,后来我于心不忍,便把孩子遗弃在了路边,希望有好心人能收留他。把孩子遗弃后我就离开了那里,再后来去了岛上,又辗转到了米国,再也没有回到故土。这个孩子是我们从京城拐来的,那户人家也姓林,孩子父亲叫林稼山,母亲叫周知慧,这孩子是他们家的独子,如果这两人还健在的话,想必已身居高位。孩子被遗弃的时候3岁,上身穿件蓝黑棉袄,下身是条蓝裤子,脚上是一双布棉鞋,头上还戴着个狗皮帽,说话带有京城口音,烦请村委同志能帮我找找这个孩子,不胜感激。我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这辈子因为信仰问题,大大小小的事也做过不少,可没有一件象这件让我后悔莫及,因为信仰不同,我剥夺了一个无辜的孩子的幸福,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更不知道他的父母因为他遭受了多大的悲痛,每每想起,我彻夜难眠,可惜时光不可倒流,犯下的错已然无法弥补,唯企求能找到这个孩子,把他送到他父母身边,以减少我所犯下的罪孽。如果有了这个孩子的音信,请务必告之我一声,我也能安心的踏上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