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温衡感叹,“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就算是我,也没办法承诺能一直陪着你。”
温衡非常明白温瑾为什么会这样想,在温瑾十一岁时,他们的父母因为意外去世,还没大学毕业的他不仅要打理父母留下的公司,还要照顾年幼的温瑾,很多时候分身乏术。
他只能请来保姆照顾弟弟,没想到那保姆并不尽心,把好吃的好玩的偷拿回家,很长一段时间温瑾连吃都吃不饱。
保姆的丈夫是个家暴男,保姆被打之后就会把气都撒在温瑾身上,倒不至于动手,就是时常冷言冷语阴阳怪气。
保姆说温瑾是孤儿,就是因为他不听话,才会害得他爸妈车祸去世。
还说温衡根本不想管他,嫌他是个累赘。
温瑾就更不敢和哥哥告状了,生怕自己成为温衡的负担,觉得他是累赘不想要他。
直到温瑾生病住院,温衡才发现他半年时间里到底遭遇了什么。
温衡将保姆告上法庭,从那之后,除了出差,温衡去哪儿都带着温瑾,生怕他再被人欺负。
温瑾从小就很懂事,从不给温衡惹麻烦,学习上更是不用他操心,两兄弟相互扶持着长大,向来不管温瑾喜欢做什么,温衡都会大力支持。
空气陷入沉默,温衡轻轻拍了拍温瑾肩膀,无声安慰。
温瑾扯出一个笑脸,却比哭还难看:“哥,你别担心,我真没事。”
放在一旁的电话忽然亮起来,温瑾开了静音,屏幕不断闪动着来电提醒。
是周越打来的。
温瑾伸手按掉电话。
“他不想和你分手?”温衡问。
温瑾默默点头,又抓住温衡的衣袖说:“哥,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
“你在担心什么?”温衡拍拍他的手,扯开领带站起来,“你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既然你决定分手,那他就是和我们无关的陌生人,我不会在陌生人身上浪费时间精力。”
回到房间,温瑾才发现竟然有十几通未接来电。
屏幕再度被来电占据,温瑾有些烦躁地接起来。
“喂。”
“喂,您好,请问您是机主的朋友吗?是这样,他一个人在我们会所喝醉了,现在又闹着要回家,您是他的紧急联系人,能不能麻烦您过来接一下?”
挂断电话,会所领班终于松了口气:“你们先把他扶回包房,别让他在这继续闹影响其他客人。”
“好的。”两个侍应生一左一右将周越架起来。
走廊上,迎面走过来好几个人,侍应生赶紧扶着周越往旁边让了让。
今天是于宽的生日,包括顾司玙他们几个在内,请了许多朋友过来庆祝。
一直喝到两点才吹了蜡烛,吃完蛋糕后大家才陆陆续续散了。
顾司玙他们是最晚离开的,姜星喝得有些多了,被一脸无奈的盛南拢在怀里。
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被架着的人是周越。
直到顾司玙他们走到电梯前停下,侍应生才扶着周越继续往里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顾司玙听到烂醉如泥的人在喃喃自语:“我不要分手……不分,阿瑾,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