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蜷起了手指:“我太浅薄了,以至于没有人想要真正地了解我,我只是想,偶尔能真正和别人聊聊天,白巡查,我不知道那天陪我聊天的人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让你把我带过来问话,但我和他们几个见面,真的只是因为他们尊重我而已。”
白充吞咽了一下,挤出一句:“你以为我信吗?”
“我知道,你们自然是要讲证据的……”
他低下头,似乎在掩藏自己的情绪。
白充的视线也不自主地跟着下移,落到了他露出的手腕上,袖子被蹭起来了一截,下面竟包着白色的绷带。
他眉头一紧,把姜浅的胳膊拉了过来,不由分说掀起袖子——
细瘦的小臂上,缠着一圈圈绷带,隐隐透出血迹来。
白充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录像显示,姜浅离开那个房间后穿的是短袖,手臂上没有任何伤痕。
这说明,他是在之后才受的伤。
“怎么弄的?”
姜浅抽回了胳膊:“白巡查这话,是关心,还是怀疑?”
白充一愣,没答话。
姜浅把袖子放了下来,戴上他那价值不菲的袖扣:“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很像。”
“是吗?”
“我们都是被推着向前走的人,有的时候,总是身不由己。”
片刻的沉默后,白充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一声不吭沉着脸冲出了问询室。
下属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巡查,时间到了,我们没理由再扣着他了,怎么办啊?”
里面的姜浅转过头来,透过单向玻璃,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即使知道他看不见自己,但白充在这一刻还是觉得自己被从头到脚看了个透彻。
他吐出一口气,合上了记录本:“放人。”
最后,还是白充亲自将姜浅带了出去。
马路上,接他的豪车早已停在了路边,一位马仔走上前给他披上一件外衣,姜浅示意他们再等等。
他转过身,打破了沉默的气氛:“白巡查,如果有任何需要,一定要联系我,你知道我的号码。”
白充僵硬地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姜浅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我要一直喊你白巡查吗?”
那身影像是被扯了一下,停顿了片刻,接着继续向前走。
姜浅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回身钻进了车里,刚才柔顺的气质顷刻之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近乎锋利的张扬。
马仔给他捏着肩,他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说:“手劲那么大,想疼死我呀?”
对方立马认错,有些紧张地笑着请他责罚。
姜浅一抬下巴:“罚你给我拿根烟。”
那烟毕恭毕敬递了过来,他却没有接:“你不陪一根?”
天大地大老板最大,马仔自己也叼了一根,点燃了却被呛得咳了一下。
姜浅挑眉:“不会抽?”
“不……不是,就是有点凉……”
“薄荷味儿的,清爽,我很喜欢,这可是我私人定制的,你真没品位。”
马仔红了脸,支支吾吾。
姜浅靠在软垫上,声音中带着慵懒:“给我一根,我教你。”
烟送过来了,姜浅直接俯身轻轻咬在了嘴里,嫩红的舌尖一晃而过。
接着,他凑上前,接着马仔烟上的火将自己的烟点燃,两人距离很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一样微微抖动着。
姜浅不经意道:“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