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佣人发出尖叫。
太痛了,痛意盖过饿意,姬小瓷眼中源源不断落下泪来,他没勇气再来第二下。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他上下两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就是爱情的苦,从小养尊处优的人怎么受得了钝刀子割肉的痛。
姬小瓷咬牙,房子里的人像蚂蚁一样围过来,本来上楼了的姬父和姬母急匆匆赶来。
家庭医生帮忙暂时把血止住,紧接着他被送往最近的医院。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守在床边的姬母见他醒来急忙按铃叫医生,他唇上和手臂上的伤口都被治疗仪修复,摸着手臂上拿一点点痕迹,跟她通红的双眼对上。
“我想吃饭,妈妈。”
他好饿。
姬小瓷是个吃不了苦受不了疼的废物,但是个行动力很强的废物,想通一件事就会立刻去做。
姬母去帮他张罗吃的,他拿起手机拍下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他眼睛红肿,微卷的半长垂落在颊边,下巴尖尖,虚弱地倒在病床上,看着很有几分楚楚可怜。
把照片发给祁加宝,故意语焉不详地问道:[高潜居然告家长?]-
祁加宝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梦见自己被钞票堆成的大怪兽追着跑,就在对方马上咬上来的时候,她猛地惊醒。
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到处跑,醒的时候躺得四仰八叉,被子全部卷成一团堆着,枕头也不知所踪。
最终她在墙角找到它和屏幕碎掉的手机,已经没法开机了,她插上电等了几分钟,还是不行。
她抓着乱成鸡窝的头发哀嚎,在家里翻箱倒柜搜罗了点现金,又把许久没用过的公交卡找出来,在楼下没看见叶家的车,她松了口气。
前几天和舒洁约好了一起吃饭庆祝,在楼下买了罐咖啡,她匆匆往洗衣店赶。
到了地方发现店里大变样,招牌换了新的,顶上挂的衣服只剩下零星几件,舒洁正在给熨烫好的衣服挂防尘袋。
祁加宝过去帮忙,她突然问道:“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短信也不回。”
把变板砖的手机掏出来,祁加宝叹气:“等会我去街头的店里问问,还能不能修,店里的衣服怎么全都没了呀?”
“忙不过来,等这批衣服送完了就不做洗衣服的业务了,一心一意搞菁禾的事,”舒洁瞟了眼手机残骸,大手一挥:“不修了,妈妈给你买新的。”
换个屏再修一修也要几百块,确实不如买新的,祁加宝说道:“正好我兼职工资发了,你掏一点我掏一点?”
舒洁曲指给她脑袋上来了一下,“什么你掏我掏的,妈又不是没钱。”
母女俩抓紧时间把剩下的衣服套完,又把店里的卫生收拾了一下,再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
舒洁开着那辆二手皮卡带着她过江,往市中心最大的商场去,两人都是头一次来,在地下停车库转了半天才找到电梯上楼,上去之后发现到了卖奢侈品的A座,又赶紧去找地图撤离。
好不容易找到卖手机的店,祁加宝让店员把展示台上最便宜的那款拿一台,舒洁一巴掌拍在她背上,说要看看折叠的那款。
“你疯啦妈妈?八千多呢,能买四个刚刚那种了。”祁加宝跟她咬耳朵。
舒洁不理她,菁禾出入的那些女学生,用的都是这种,等会儿去吃饭的地方也是从她们嘴里听来的。
来之前舒洁就查过价格,粗略预估了下今天的开销,觉得能负担。
她火速刷卡付钱,让店员直接把包装拆了,粉白色的手机,折叠起来只有巴掌大,店里搞活动送了个小挂件,几颗小星星攒在一起,可爱俏皮。
祁加宝在旁边干着急,等东西拿到手上,又喜欢又心疼。
“还是觉得好贵……”
“别扫兴,买了就拿着,”舒洁挽着她的手臂,一起去负一层的奶茶店。
经过旁边甜品店的时候,发现立在一旁结账的人居然是榊原同学。
榊原葵接过纸盒,一转头,和她目光对上。
他皱眉上前,一副要找她算账的样子,祁加宝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对方已经上前揪住她的后衣领。
“有话好好说,你怎么在这里?”
“心情不好出来转转,正好葵喜欢吃这家的蛋糕,顺路来买,”他想质问她,为什么把自己删掉,看看手里的蛋糕,想起对葵的承诺,默默闭嘴。
松开她的衣领,但是想了想还是不甘心,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