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出了小阁下楼,远远便瞧见了站在道路中间的人。
此时夜已经深了,街道上没有人,只街边挂着几盏红灯笼散着微弱的光。
绯何身着华丽富贵的锦袍,端坐在一张藤椅上,表情略显愤怒的看向面前的人,&ldo;还没考虑好吗?&rdo;
两人似乎已经僵持了很久,绯何的耐心也早便耗尽,见水溶始终淡漠着脸,不由冷笑一声,&ldo;你若想他好好渡劫飞升,便按我说的做,否则,我会用我的方式将他拉入地狱。&rdo;
水溶背负着双手,面上表情不显,&ldo;执法司拿你不得,不代表天道也没办法。&rdo;
&ldo;是麽?那你怎麽不动手呢?&rdo;绯何冷嘲一句。
水溶抿唇不语,现如今绯何入了朝堂,算是拿住了红楼世界的命脉,稍有不慎,整个世界便会分崩离析。
而今林昭的劫尚且在渡,万不能有任何闪失,他有所忌惮,自然畏首畏尾。
不得不说,绯何的确好本事,竟然能找出命脉之所在。
水溶沉默半晌,似是妥协般地说了一句,&ldo;你有没有可能误会了一些事情?实则我与绯辞并无关系。&rdo;
绯何嘲讽道:&ldo;你这是在向我求饶吗?寂衡。&rdo;
水溶抿了抿唇,&ldo;你既认定了铃铛是我给绯辞的,那负心人也是我,为何又阻我去见他?&rdo;
绯何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ldo;因为我不允许你再去伤害兄长。&rdo;他说:&ldo;寂衡,我要让你离开林昭,离开他,听懂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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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悄悄退下,听了那些话,整个人飘得更厉害了。
他先一步回了小阁楼,并在水溶回来的时候调整好心绪。
只是这心绪调整起来有些麻烦,因此他拉着云罗猛惯了不少酒。
自然,果子酒早便已经满足不了他。
等水溶回来的时候,便见到了桌子上面多了好几只歪七歪八的空酒壶。
水溶近身而去,将趴在桌子上的林昭扶起来,看他眼神浑浊无神,显然是醉了!
云罗酒意不深,见水溶回来,悻悻笑笑,边笑边退,&ldo;六哥,这真不怪我,他……他也不知怎麽,刚出去一趟,回来便不要命的自己灌自己,我拦不住啊!&rdo;
只要一拦,这厮就拿林姑娘说事,简直不是个人!
水溶托起林昭软塌塌的身子,将人揽进怀里,&ldo;你自己回去。&rdo;言罢转身离开了!
林昭醉得一塌糊涂,晕晕乎乎十分难受。
应临见了这般不省人事的小林少爷,只觉万分吃惊,赶忙掀开帘子让他们王爷将人带进马车。
&ldo;王爷……&rdo;
&ldo;去行馆。&rdo;
行馆是水溶的宅子,离这边很近,平时不怎麽来,但有人手留守在此。
应临点了头,先一步叫人前去準备迎驾,而后驾车将人安稳送到。
到了行馆,下人早已经烧好了热水以及醒酒汤。
水溶将林昭抱下车的时候,怀里的人睁开眼睛晃了一圈,觉出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便扒着车门不下车,&ldo;寂衡,寂衡你个混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