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0
此时的顾啸安脚上踩着毛茸茸的拖鞋,穿着蓝色丝绸睡衣,外面搭了一件大衣,随意慵懒地往外面等待的商务车走。
他看上去和一个普通的房客没有任何区别,如果忽略周围人向他恭敬问好。
雒挽安站起来,快速地走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好久不见,顾小少爷。”
顾啸安那张娃娃脸先是一愣,随即惊吓道:“不是,你哪位啊?”
“你不记得我了?上次和沈总吃饭的时候您还夸我呢。”
“啊……记得记得。”顾啸安的表情无辜至极,“沈总呢?”
“我辞职了,所以有一些事情想要和您聊聊。”
“辞职?聊聊?”
顾啸安挠挠头,“我现在要去三亚,马上就起飞了,恐怕没有时间。”
“您给我五分钟,如果您觉得没有价值,我立刻下车,绝对不会耽误您。”雒挽安眼神笃定,这个时候她想起来上课时回答的问题,她面对着教授侃侃而谈,最后获得一张a的答卷。
顾啸安似乎有些摸不準,“不瞒你说,我记性不好,而且沈总和我交情匪浅……”
“沈总北区的地很想和您沟通一下。”雒挽安低声说道。
顾啸安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转,立刻说道:“上车再说。”
上辈子的雒挽安在海岛那些漫长的岁月中靠着新闻打发时间,虽然获得的新闻有限,都是过筛或者是审核过的,但里面涉及的利益网也是显而易见。
宋匣夜成功招标到北区的地之后盖了一座産业园区,后来发展成为鼎鼎有名的北区创业中心,光靠租金就可以几辈子不愁。
而这块地曾经是沈世觐心心念念的宝地,多次在她面前表示触手可及。
但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最后失败,后来和宋匣夜针锋相对,试图让雒挽安招安宋匣夜。
那些隐秘的、陈旧的、泛着金钱往来的腐朽欲|望再一次以她不想面对的方式扑面而来。
在过去,她一直在麻痹自己,掩盖自己身上那些卑微的神经末梢,变得麻木坚硬,织成厚厚的棉衣,一层层、一件件裹挟其中。
她懦弱过、愤恨过、麻木过、痛苦过,但此时,她想把上面堆积的厚厚疮疤一寸寸撕开,一点点戳破,哪怕是鲜血淋漓,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毫不畏惧。
在这个世界里,有自由的风拂面而过,有动人的阳光照在家人的脸庞,有肆意的爱意弥漫进盛化的山野。
男人在床笫间的话一分可信,三分张狂,三分桀骜,三分傲慢自大。
宋匣夜这个人张狂过了头,两个人在温存之际还轻描淡写说出了内幕。
黑夜是欲||火的种子,播满浪蕩人间的心底俗尘。
高||||潮散尽后的墨色天空,绸缎锦被,水晶灯串构筑了温暖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