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哪个母亲会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孩子。
她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绿树,看到远处升起炊烟,有人的声音传来,不过是哭喊和打骂声。
此时,她身后的房子里忽然传来男人的大喊,“快点!磨蹭什麽呢?”
雒挽安洒了半桶水,才拖着剩下的半桶往屋子里走。
她将水倒进露天大锅里,从米缸里舀了一点扔了进去。
侧头,余光看到躺在大炕上的中年男人,只见这个男人弯了腰,从破旧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包,紧接着,用鼻子吸。
男人翻起了白眼,整个人抽搐起来,仰躺在炕上,没了动静。
五岁的小孩可能不明白,但雒挽安不是,她自然知道男人在干什麽,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村子竟然埋藏了这麽多的罪恶。
她装作看不见,低头往炉竈里添了柴火,却看到旁边撕成一片一片的日历。
2001年。
2001年?雒挽安震惊,她竟然在这个时间点,这个时候偏远山区没有通讯,没有手机,没有娱乐设施,甚至,她想求救都没有机会。
而且,看现在这种情况,全村的人都是一起的,见不得光的买卖随处可见。
她尽量不让自己添柴的手臂发抖。
只能先稳住现在的情况,再看附近有没有派出所或者可以求助的人。
好在中年男人昏睡了过去,没有要和她说话的迹象。
而她煮着的一锅毫无滋味的饭配着鹹菜倒也能吃。
吃完饭,她听到属于旁边房子传来的小男孩的哭声,声音很大,伴随着鞭子的抽打。
果然。
人贩子。
男孩口齿不清地喊着回家,找妈妈之类,之后,声音越来越微弱,没了气力,应该是打昏了。
雒挽安捡了苹果放在口袋里,透过两家之间的砖缝看着旁边的情况。
只是这一眼,就让雒挽安瞳孔巨震。
在院子里,除了这个小男孩,还有很多小孩,有的被绳子捆着,有的默不作声,对女人的打骂习以为常,默默洗衣服,劈柴,眼睛里浑然没有属于这个年纪的童真。
女人的院落很大,但因为有太多的小孩,所以极其拥挤。
女人像是皇帝,又像是挑选货物的买家,满意地看着自己驯服的孩童。
“你在做什麽?”
雒挽安吓了一跳,骤然回头,不知道什麽时候中年男人站在了自己身后。
中年男人眼神没有聚焦,但是似乎是上瘾得到了抑制,明显比之前看起来和蔼不少,“丫头,我说了别看,你和他们不一样。”
雒挽安想了想出声,“他们……好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