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和寺庙里的冷静清修没有任何关系,只能是同样来拜佛的香客。
她看到男人嘴角似乎露出了自嘲的表情,随后缓缓开口,“原来你在这里。”
“啊?”雒挽安与他专注的目光对视,随即头脑感到一阵剧痛。
鼻息间的香火气息蔓延开来,她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男人的脸逐渐放大。
她落到了一个带着淡淡雪松气息的怀抱里。
像是骤然隐入紊流,不带世间烦忧,她的头痛消失了。
再醒来的时候,雒挽安在医院,旁边躺着林招妹。
两个病秧子宛如难兄难妹。
雒挽安动了动鼻子,一嗅,侧头看过去,才发现林招妹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正在啃鸡腿。
“哪来的?”
林招妹眼皮一擡,猛地转了一百八十度,因为动作过大,嘶了一下,“你还好意思问我哪来的?我叫你给我到寺庙拿点吃的,结果呢?吃的呢?还是得帅哥好啊,帅哥给我吃的。”
雒挽安嘴抽了一下,这才看到他们的床头还摆放着鲜花,是大束大束的百合,馨香夺人。
“哪来的帅哥啊?”
正说着,病房门就开了,她看到男生走了进来,步子很慢,似乎怕吵了他们。
走得近了,他挠了挠头顶,“那个,不好意思,你们还好吗?”
“帅哥你来了,帅哥请坐,帅哥你买的鸡肉真好吃。”林招妹又翘起了兰花指,并且十分含蓄内敛得轻轻咬了一小口鸡腿。
雒挽安毫不怀疑鸡腿只是受了皮外伤,和刚刚的东非大裂谷截然不同。
她有些不好意思看这个男生,男生的肤色很白,看过来的时候很纯净,没有任何杂质,就像是在这个夏末下了一场薄雪。
男生坐在了他们面前的凳子上,“我今天也是去皇明寺拜佛,结果碰到你们俩,幸好我今天开车了,要不山上信号不好,还得耽搁一阵子。”
林招妹的语调骤然升高,雒挽安也是不经意捕捉了他话语里的信息。
开车?
那他们两个人费劲全部力气,爬到低血糖算什麽??
“还能开车啊?”雒挽安和林招妹对视了一眼,“可真好。”
男生一本一眼解释道:“本来是不可以的,但是我们家族给寺庙捐了很多香火,所以,还是有点特权的。”
家族?
林招妹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分优雅用床单擦了擦手,“请问,你的家族是?”
“啊,我姓沈,我叫沈世稷,是京华大学大二的学生。”
雒挽安也坐直了,他们学校姓沈的可是最大赞助商,这些浸淫在实验室里的学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曾经有个学弟,还是沈家的不知道多少旁系的亲戚,因为失误操作,烧毁了一个价值两千万的设备。
学弟十分淡漠地推了推厚底眼镜,对着老师轻描淡写来了一句,“我赔就好了。”
老师吹胡子瞪眼,“这可是两千万,瑞士进口的,要到瑞士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