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漂浮的尘埃,她无法碰触,似乎是隔着一层无形的物质看着属于别人的一切。
黑暗太过于深邃,无边无际,人会溺死里,永远都走不出去。
她试图握住一粒尘埃,却发现,只是一场幻梦。
……
沈世稷在産房外面焦急等待着,他看到母亲罗岚出现在他身后,他无法僞装起任何笑意,脸色有些冷,“您来了。”
“我的儿子的女朋友生孩子,我可不得来吗。”
“您什麽时候知道的?”
“十月怀胎,想瞒住别人很难吧。”
“多谢您关心。”
罗岚继续说道:“前些日子你奶奶还在问什麽时候能抱上孙子,没想到这麽快,你是第一个。”
“是啊。”
“带着她好好休息吧,公司那边不用你操心。”罗岚按了按口罩的鼻夹,消失在人潮中,“哦,对了,我前阵子见过她,她在学校里刚做完实验出来,和你说了吗?”
“您找她?”沈世稷一边盯着産房,说话声音有些急促,“说了。”
“听你这声音,应该是没说,我猜你应该很想知道聊天的内容吧,你记得你大哥小的时候被拐卖过吧,当时他醒来,念叨一个叫安芯安芯的姑娘,我们都以为是罗安馨,就连他自己都这麽觉得,但最近我意外遇到了当时那个派出所的民警。”
“意外?”
“可不是意外吗,老民警退休了,孩子在京华上学,碰巧就聊天,他就说起年轻时办的一起拐卖案,直到现在还印象深刻,当时被拐卖的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来报警,差一点就被贩卖器官了,好在小女孩一直鼓励着小男孩,逃出生天。”
沈世稷的脸色有些不对了。
“你一定想知道当年那个叫安芯的小女孩是谁吧?她现在回归了自己本来的名字,她叫雒挽安。”罗岚心满意足,“她前些天还在和沈世觐在一起,她挺着肚子,两个人并肩走着,也不知道在说什麽。”
罗岚递给他手机,上面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照片,“青梅竹马,一起经历过那麽多,还真是有说有笑的。”
“妈,您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在手术室外面就行。”
“好啊,等出来了,看看我的孙子长得像谁。”
沈世稷和雒挽安如愿得了一个女孩,沈世稷亲了亲雒挽安汗湿的额头,可她闭着眼睛,像是经受了巨大的屈辱。
沈世稷的心沉到了谷底,明明是同样的面貌,可他觉得,有什麽变了。
雒挽安醒来没出月子就离开了沈世稷。
走的那天很干脆,没有多余的话,像是逃离。
白萃华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骂沈世稷,“白墨念,她这是怎麽了,哪有亲妈不认自己的孩子的?”
“妈,这是産后的症状,我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