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病了?”辛义往后退了两步,打量他一番,“没看出来啊,走得也很稳。”
“我没事,南星也没事了。”沈明修沉吟道,“是我有事儿想问那位老人家。”
老大夫给叙南星把脉时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很在意,万一叙南星出了什么事……必须问个明白才行。
……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老大夫被请来时满脸的不耐烦,却不是因为被打扰了,一进门就对沈明修道了歉:“王爷莫怪老身,方才医馆中有人闹事,耽误了时间……老身来得匆忙,没能及时整理好心情,恐怕拂了王爷兴致。”
“闹事?何人闹事?”沈明修知道叙南星和这位老大夫也算是忘年交,常常有事没事跑去医馆坐坐,帮帮忙,又或者是去跟着学些手艺,所以连带着他对这位老大夫也是抱着尊重的心态,自然也对医馆的事情上了心。
辛义替老人家解释道:“是个蒙着面的女子,看着比叙公子大几岁,非说大夫给她诊错了脉,砸了医馆不少东西。”
“东西砸了是小事,没伤着人就行。”老大夫很是看得开,只是还有些生气,“我给她诊得明明白白,她的脉象分明就是喜脉,而且已经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子!老身行医五十多年,还从来没有出过错。”
“医馆被砸了什么,等会儿差人买了新的送去,就当是老人家为我夫郎看病的谢礼。”沈明修这话说得老大夫没法拒绝,只好应了下来,这才想起来问沈明修找他什么事:“可是叙小公子有什么事儿需要我过去看一眼?”
沈明修摇摇头:“他没事儿,是我有问题想要问大夫——之前在王府,我看大夫你似乎有所隐瞒,可是南星有何处不对?”
老大夫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事儿说来也巧,一天之内老身因为把到喜脉,一次被怀疑,一次自我怀疑……不瞒王爷说,方才在王府,老身也从叙小公子身上诊出了喜脉。”
沈明修:“……”
“可叙小公子分明是男子,不是双儿也不是女人……因为心中实在没有把握,老身才没有告诉王爷和大夫人。”老大夫叹了口气,“也许是老身真的老眼昏花了。”
辛义站在一边听得满头疑问:“男子也能怀孕?”
“这当然是不能的。”老大夫摆摆手,“辛掌柜莫要胡思乱想,就当是老身真的诊错了吧,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沈明修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莫名其妙想起之前两人温存过后,他为叙南星清理身体,小夫郎却说什么“不清理也行”……难不成……
他想到这里,猛地拍桌子站了起来,倒是把正在小声讨论男人到底能不能生的辛义和老大夫吓了一跳,两人一抬头,沈明修已经走出了茶庄,看样子是要回王府。
“我送老人家回去吧。”辛义无奈,只能让小弟去叫陆二虎来看店,将老大夫送回了医馆,结果刚回到医馆,就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叙远来医馆做什么?
……
叙南星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也没有像之前那般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他一觉睡到下午,终于再次被饿醒了。
病好了之后就有了些活力,叙南星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一边想着等会儿要弄点什么东西吃,穿好衣服正准备出门去觅食,一开门就撞进了刚好回来的沈明修怀里。
“夫君!”叙南星惊喜道,“我还想着去找你呢,我好饿,我想吃东大街的羊肉火……啊你抱我做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明修一把抱了起来,重新扔回了床上,虽然沈明修动作很轻,床铺也有软被垫着,并没有弄疼他,可他还是有一点点生气——这是不让他吃饭吗?
沈明修没给他反应的机会,难得孩子气地扑了上去,虚虚压在他身上,一手撑在他耳边,微微抬起身子,把叙南星看得百思不得其解:“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沈明修还是盯着他,眼神简直深情,叙南星在看呆之前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肚子还饿着这回事,伸手推推他:“那起来,我要吃饭!”
“让我再抱一会儿。”沈明修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叙南星虽然很想和他多抱一会儿,但他真的很饿,只好举起一只手,手指一根根数着:“我想吃羊肉火烧,小肉饼,灌汤包,如果豆浆还没卖完就更好了……夫君夫君,我饿!”
快点放开我!我要去吃饭!
沈明修在他脖子上亲亲:“嗯,都给你买。”
叙南星察觉到不对劲,看着他的眼睛:“我觉得你有事儿瞒着我。”
“南星好厉害,这都能看得出来。”沈明修笑着抱他在怀坐起身来,叙南星扯扯他的脸:“因为你说话像是在哄小孩……快说,到底什么事?”
沈明修不言语,却是伸手捏捏他的小肚子:“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
叙南星认真想了想,眼神清澈道:“完全不记得,我说得太多了,你说的哪一句?”
“就是,”沈明修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这副模样简直要了叙南星的命,就听他继续道:“第一次之后,你说不用清理也可以,还记得吗?”
叙南星恍然大悟:“记得,怎么了?”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沈明修轻声道,“如果不是我从大夫那里知道,恐怕要等孩子落地你我才会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叙南星蹙起眉头:“……孩子?”
他冥思苦想大半天,眼前闪过一个想法,他瞪大了眼睛,抓起沈明修的大手覆在自己小肚子上,震惊道:“有了?!”
沈明修嗯了一声,严谨道:“如果大夫没有诊断错误的话,大概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