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爷爷俏皮话儿还挺多的,修慕心想。
“当然了,只靠我自己是不行的,不过还有家里的帮衬。”修慕用尽了自己的全部素质,才没有把老登这个词给说出来,而是像上一次那样,找了个别人不太容易反驳的说辞。
“家里的帮衬?可是据我所知,你家里的情况也就那样吧。”老爷爷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对方会这么说,于是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你要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总要先拿出来一点儿诚意,给我们看看吧。”
“就是就是,俗话说的好光说不练假把式,你倒是证明给我们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家产。”
另一边厢,刚刚在打嘴炮的时候受到了重创的风滚草中年女士,这会儿见那位风烛残年的老爷爷在言语交锋上取得了一定程度上的胜利,就觉得自己又可以了,于是原地满血复活的叉着腰,跳着脚的向修慕做出了这样的挑衅。
看来我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瞧一瞧,他们也不知道我是一个多么有前途的未来的码农了,修慕心想。
修慕一面这么想着一面就二话不说,向自己旁边的多宝阁中一伸手,就拿出了那个暂时不在飞行之中的夜壶,“咣当”一声,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修慕得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把对面的一群人全都给镇住了,以至于在陆随的外书房里,竟然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安静到了一种,连地上掉落了一根针,都可以听得到的地步。
“这……这是什么。”
一向自以为自己见多识广的老爷爷到底绷不住了,在一阵死一样的沉默之后,终于开了腔问修慕道。
“这是我的个人资产。”修慕理直气壮的这样说道。
“你的个人资产……就是个夜壶啊?!”
原本缩到了角落里,已经不打算跟对方正面硬刚的公子哥儿耀祖,这会儿见修慕酝酿了半天,就拿出了这么一个画风清奇的物件儿,倏然之间就觉得自己又可以了,于是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儿着说。
“虽然这是个商周的夜壶,但它到底是夜壶啊。”修慕理不直气也壮的反驳到。
那一窝儿富在深山有远亲的极品亲戚们:“……”
“我的意思是,虽然这是个商周的夜壶,但它到底是商周的啊。”
修慕见对面的群魔乱舞们都陷入了沉思,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发现自己刚才的重点说错了,于是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说辞,改了口道。
如果我小时候好好学习一下语文该有多么好呢,修慕在心里痛定思痛的这么寻思着,觉得经此一役之后,自己还是要多加强一下文科的方面的修养。
“你说是商周的就是商周的啊?我还说你这个东西是上周的呢!”
就在修慕在心里痛定思痛,暗下决心要好好学习的时候,另一边厢,那个公子哥儿耀祖又开始了一顿输出猛如虎道。
修慕觉得,如果他抱着这个暂时不在飞翔的夜壶,不停的摸索的话,确实是可以有那种把它从上周变成上周的魔力。
然而他是肯定不会这样做的,修慕心想,毕竟它再金贵也是个夜壶不是吗?
“你们如果不放心的话,那可以让专家来鉴定一下,我是心底无私天地宽的。”
修慕所谓的耸了耸肩道,表示自己甚至可以带着这只夜壶去参加鉴宝节目,反正他是可以保证这只夜壶是一定不会被人敲碎了的。
“大家不要乱,让我来看看吧。”
就在修慕和公子哥儿耀祖呛声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年纪也挺大了,但是可能比那位看上去风烛残年的老爷爷还要年轻几岁的中爷爷,这会儿从那一窝儿富在深山有远亲的极品亲戚们之中站了出来,看上去一副主持公道的模样,这样说道。
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位理中客呢?修慕心想,一面看向了那个“中爷爷”。
“小老弟,你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你来看看东西到底对不对。”
虽然修慕心里对于这位“中爷爷”的说法尚且不以为然,然而另一边厢,那位看上去风烛残年的老爷爷,似乎对这位“中爷爷”倒是挺信任的,听他这样一说,于是连忙点了点头道,甚至还把自己的客位让给了对方,以便他能把那只夜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
修慕:“……”
那位看上去风烛残年的老爷爷的人设,看上去应该是那种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的类型。
这样的人设都挺认可这位“中爷爷”的,想必他是有点儿真本事,也未可知,修慕心想。
果然,就看到那位“中爷爷”用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副老花镜,戴在了老眼昏花的眼睛上,动作倒是挺专业的,以一己之力“围观”起了那只不在飞行之中的夜壶。
见他捅咕来捅咕去的,修慕真的有点儿担心,那只夜壶会不会被对方捅到了痒痒肉什么的,万一在这个档口仰天大笑起来可怎么好呢?估计这里边的这一窝儿富在深山有远亲的极品亲戚们,有一半会被吓死。
就在修慕这么想着的时候,在冥冥之中,似乎真的听到了那只夜壶发出了爆笑的声音。
修慕不由得有些心虚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却发现除了他自己之外,剩下的那一窝儿富在深山有远亲的极品亲戚们,似乎脸上都没有呈现出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通过这样的反应,修慕作出了判断。他们应该是听不到那只没有在飞行之中的夜壶的爆笑声的。
修慕想到这里,就觉得挺不平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