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干嘛?来帮我脱衣服啊!”
糖果在招手。
迟弥雪指甲嵌入手心,试图平复呼吸。
半晌,迟弥雪还是没动静。
贺承流意识到不对,刚要转过身来,却有一道身影闪上前来,随即,后背撞上一个滚烫的火炉。
药物篮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嗒的声响。
“你,你怎么了!”
修长的手臂绕到他身前,狠狠掐住他的下颌,迟弥雪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停止释放信息素!”
她嗓音沙哑,声音低沉,像羽毛扰动耳蜗。
事与愿违,龙井茶香因她的嗓音,泄出更多。
贺承流后背贴着的地方,有一个位置充满蓬勃骇然的生命力,散发出比别的地方更加滚烫的热量,把他雪白的皮肤熨烫得一片通红,甚至有些痛了。
无色的开水翻滚、沸腾、蒸发,烹得一壶龙井炸开更悠长的余香,丝丝缕缕白麝香从不知名的分子间炸裂开来,蹿入每一缕呼吸,压迫着细胞吸收这充满禁欲和沉沦的矛盾感。
无端靡丽。
“迟弥雪……”
贺承流有点难受,后颈又疼又痒。
他想抬手挠挠。
他真的很难受,从未有过,也不知是信息素压制的原因,还是被掐得难受。
喘不过来。
快要窒息。
这一瞬间,求生意志大爆发,他提脚往后一跺,踩了迟弥雪一脚。
她松开了。
新鲜空气灌入贺承流肺里,他急剧地喘息。
他回头看去。
迟弥雪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神情写尽危险的气息。
她因这一脚带来的猝不及防的疼痛,清明了些许。
但贺承流没经验,不会懂。
咆哮的欲|望得不到纾解,将有如潮汐,退去又涨起,卷尽浪花卷土重来,一波比一波更汹涌澎湃。
他看着迟弥雪的反应,脸上染了红晕,琥珀色的眼睛染了水光,折射出可爱的茫然。
迟弥雪退开一步,眸色幽深,像危险的洋流。
她说,“好,我帮你脱。”
海面,要起飓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