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稍稍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传来略微带着空旷的喊声,显然说话的人远离了手机,所以话筒接收的声音不是很清晰。
“哈。。。哈哈!我赢了!我说这工作狂肯定没吃饭,你们还不信!喝酒!喝酒!老朱,说好了吹瓶的哈,可别耍赖!”
“川哥,师兄还没说自己没吃晚饭呢。。。”旁边插进来一句没什么底气的声音,不用说,就是小师弟江海了。
“你们不懂,这家伙要是吃过晚饭了,打死都不会吃夜宵的,要不然在派出所干了这么多年的牲口,还能这迷死妞的身材?我说老朱,你赶紧喝了,还磨蹭个什么劲呢?”
“呵,一瓶罢了,又有什么?”
听着对面打闹,陈书心里还是有几分暖意的。
别人可能不清楚,作为老同学的陈川自然是明白陈书到底在担心什么,而这个带有玩闹兴致的电话其实就是男人之间的安慰。
想当年,还是这个别人眼里巨不靠谱的家伙,不顾事后的严重性,偷偷提着支队里厚重的手机信号搜索箱,跟着他跑到缅北捞人。
还有最后那个吹瓶的家伙,云省边境转业过来的前边防武警,也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深家伙。
虽然大家在一起时间也挺长了,平平淡淡的上下班,有空就聚在一起喝点小酒,也没人觉得朱一霸有哪处和别人不一样,。
可陈书清楚,这家伙并不简单,既不是结婚,也不是回籍,这种毫无理由的,从云省边境跨越大半个华国转任到东州地方公安,这件事的难度,就挺异乎寻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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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在东州阳台的出色表现,朱一霸眼睛里乍然泄出的精光和仇恨,在陈书看来,和南疆那批特侦其实相差无几。
这次爆出来的缅北佐罗松,引发了朱一霸剧烈的情绪波动,作为军人,一般不会轻易落泪,显然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还得是个悲伤的故事。
不过这一点,陈书又挺佩服朱一霸的。
在酒桌上宣泄情绪之后,隔日就恢复了正常,这种情绪的控制能力,实实在在的让陈书感到惊讶。
比较而言,陈书虽然外表正常,近几天也是忙忙碌碌的加班加点干着活,可满脑子的心事还是被陈川看出来了。
不然也不会赶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这时,电话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乐呵呵的,有些喜庆:“郑警官,你怎么办起案子来比我们本地警察还拼哟。快点回来吧,再不回来,这冰爽爽的啤酒可就要被我们喝光啰。”
马荣成,省厅痕迹方面的专家。在云省地方上干了二十年的一线刑侦,破获了无数的大要案,云省本地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如今被抽调在省厅反诈专案组,专攻缅北。
也不知道云省的专案组是真这么闲,还是这段时间凑巧这么闲,反正陈书有事没事的总能见到这位老同行的身影。
按他自己的说法,是和陈书等人对胃口,趁着工作空隙,就过来一起交流交流工作经验和经历,是正向作用。
陈书想不明白的是,这交流工作的,怎么最后都就成交流酒量了?
所幸这批人酒品还行,尽管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连马荣成都睡在了酒店里,可终究没有惹出什么问题来。
“好的好的,马专家,我很快就到了。”
嗯,拉着这么一群人,要去缅北了。
陈书长吐一口气,到了最后这个点儿,反倒是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