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倔强拽着玄朗的衣角,手指大力到发颤:“……别扔下我。”
男人缓缓推开她,一字一句:“阿溪,月禾病了,她现在很痛苦,需要我,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离开。
玄朗一走,头顶原本要赐福的祥云随之骤然消散。
天空忽得黑沉下来。
宾客们议论纷纷——
“哎?玄朗为了个凡人毁了和沈心溪的婚典?他疯了吧?十年前沈心溪封魔的时候,他不是差点殉情?”
“乌冥从前也最敬重沈心溪,当年仙魔大战,就因为魔族说了句‘好腰’,他硬是杀得满脸血给沈心溪出气,现在竟然当众谩骂?”
“蓬莱的人怎么都透着一股不对劲,沈心溪十年前为了守护蓬莱差点神魂俱灭,她的结亲大典,最疼她的师父也没露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
沈心溪满眼空洞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顶着无数人的打量,涩然开口:“抱歉,婚典取消。”
她知道,玄朗不会回来了。
天边有闷雷滚过。
宾客纷纷告辞,沈心溪淋着雨,失魂落魄朝流光殿走。
冰凉的雨砸在她身上,湿透大红的婚服,渗进胸膛的伤口,疼得她发颤。
十年前,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大喜的日子……竟然会落得这种结局。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地忽然一阵震动,熟悉的威压扩散整个蓬莱,是师父出关了?
沈心溪刚一回头,下一秒,师父出现在她面前。
她眼眸一热,委屈涌上心头:“师父,您是来给我做主——”
话没落音,自小疼爱她的清越尊者,却残忍扔出一句:“心溪,把你的体内的灵根抽出来,救月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