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涟一阵紧张,手里剩下的小半个包子被捏得扁扁的:“……怎么啦?”
沈怀今不知为何露出一丝苦笑,接着冲周涟抬起了手。
周涟见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沈怀今的手摸了个空,尴尬地握成了拳又收了回去。
“我只是想确认你烧退了没,”他对周涟说,“没退就赶你回房。”
周涟闻言把剩下的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含含糊糊说道:“等我一下!”
他说完转身回了房。五分钟后,他跑了回来,手上的包子和牛奶已经都不见了。
“量好了,退了,现在的体温是三十六度九,”他告诉沈怀今,“我没事了,你别赶我。”说完,见沈怀今看着他一言不发,他心虚地补充,“也可能是三十七度,总之不高了。我睡不着,想在这里多待会儿。”
沈怀今回过身去,不再看他,拿起了画笔:“和我待在一起不会怕吗?”
周涟答不上来。
他的心脏确实跳得很快,藏在胸口的情绪被迫震得不停摇晃,仿佛正站在独木桥上,很不安,却又感到刺激,于是留恋不已。
“应该是心动,”他告诉沈怀今,“和你待在一块儿,我感到非常非常心动。”
沈怀今轻笑了一声,仿佛他刚讲了一个有趣的笑话。
周涟不满:“笑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躲我?”沈怀今问,“心动,却怕我?”
“不是故意躲的,只是吓了一跳,”周涟解释,“是……是不小心躲了一下。”
沈怀今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哦,这样啊。”
周涟胸口摇摇欲坠的情绪一不小心洒了出来,浸得他五脏六腑全都变得沉沉的。
他挣扎了会儿,鼓起勇气挪回了沈怀今身旁,用试探的语调小声说道:“你不亲我,我总觉得今天还有事没完成。”
沈怀今的手上的笔顿了顿,在画布上留下了一个突兀的色块。
“坏了!”周涟惊呼。
沈怀今放下笔,拿起一旁的油画刀,小心地刮走了那一块颜料,又把油画刀很随意地丢在了一旁的箱子里。
周涟心中担忧,刚想提醒这样会把箱子里其他工具弄脏,却见沈怀今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意识到沈怀今想做什么,周涟急忙往后仰,却被沈怀今强硬地拉了回去。
嘴唇被堵住的瞬间,他惊慌地“唔”了一声,接着不得不张开了嘴,呻吟被迫转了个调,碎在唇齿缠绵之间。
这个吻长得不像话。
始终学不会换气的周涟逐渐缺氧,身体变得软绵绵的,不再抵抗闪躲,只能无条件地迎合。
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他唇角滑落,他毫无自觉,半眯着眼,一手软软地抵在沈怀今的胸前,另一只手却和沈怀今十指相扣。
终于被放开后,他半晌回不过神。
沈怀今搂着他的身体,哑着声问道:“还要继续吗?”
周涟呆滞了好一会儿,猛地回过神来,摇着头试图推他。沈怀今不再勉强他,很配合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满意了吗?”沈怀今问。
周涟不知该如何回答,红着脸支吾了会儿,转身逃开了。
回到房间后他立刻钻进了被窝,又像之前那样鸵鸟般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