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到了这份上,足见其诚意。
那之后,他们又在饭桌上闲聊了一阵。沈怀今很快明白了乔七山为何短短两天便改变了对许思渊的看法。
这个年轻人确实颇有见地,对艺术品有着苛刻但独到的眼光,并且为人诚恳谦逊。能看得出来,他是发自真心认可两人的作品,认为值得下血本投资。
席间,许思渊询问两人是否有兴趣参观一下由他协助举办的一场雕塑展,地点就在大约半小时车程的市区。
乔七山下午有课,无法奉陪。沈怀今颇有几分兴趣,于是饭后便与乔七山道别,与许思渊一同去了展览。
现场布置得相当有艺术感,客流也比沈怀今预料中更多,想来是做了不少宣传的。
展览上遇到了雕塑家本人,由许思渊介绍着聊了几句后,沈怀今对这个年轻人更多了几分欣赏。
雕塑家比他年长些,颇有几分傲气,但对许思渊十分信服。
“当初我守着一屋子作品无人问津的时候,愿意尊重我的人不多,”他告诉沈怀今,“思渊是我的伯乐,没有他就没有我今天的成就。”
沈怀今与他们相谈甚欢,末了许思渊提议一同晚餐,沈怀今欣然同意。
晚上吃得很随意,沈怀今和许思渊少了中午刚见面时的拘谨,席间聊得都很尽兴,沈怀今被雕塑家劝着喝了不少酒。
散场时见沈怀今一副微醺模样,滴酒未沾的许思渊提议送他回去。
“我家也在那个方向,不算绕路,”许思渊说,“酒逢知己千杯少,难得投缘,我也想趁这机会和沈老师再多聊会。”
沈怀今确实有些犯晕,便没有推辞。
说是还想同他多聊,可实际上了车后许思渊却很沉默。沈怀今半眯着眼打盹,他只是偶尔侧过头看一眼,并不打扰。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小时,已经睡过去的沈怀今被乔七山的电话吵醒了。
简单交代了几句后,沈怀今挂断电话,睡意也随之散去。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他对许思渊说。
许思渊笑了笑,状似随意地问道:“听说乔老师已经结婚了?”
“嗯,他和嫂子是中学同学,在一起很多年,毕业没多久就领证了。”沈怀今说。
“那沈老师呢,”许思渊问,“还是单身?”
沈怀今不置可否。
许思渊擅自解读了他的沉默,又问道:“是因为向往自由,不愿被束缚?”
“不,”沈怀今答道,“只是心有所属罢了。”
许思渊轻声笑了笑,不再多言。
车厢里又陷入了沉默。
“你很符合我对艺术家的妄想,”许思渊突然开口,“年轻、英俊、气质忧郁、眼神深邃、作品充满力量、住在偏僻的角落,经历过一段不太完美却又念念不忘的爱情。”
沈怀今挑眉:“……最后那点确实是你的妄想。”
对话间,车跟随着导航驶进了沈怀今熟悉的小路。他随意地往画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门口花坛前正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依旧带着几分醉意的沈怀今猛地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忘了重要的事。
说好回家吃饭,他临时改变主意,却没有联络周涟。
加倍练习
沈怀今立刻拿起手机,发现大约半小时前周涟给他发过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