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倒好,旁人抢破了头的宝贝,偏她像烫手山芋似的。
既然谁也落不到好,不如更乱些,顿了顿:“大皇子病着,贵妃也难免乱了手脚…瑜昭仪得皇上厚爱,人又仔细,不如一同管事来做儿臣与贵妃的帮手。”
“也好。”太后知道她打得什么注意,管得事多了,自然疏漏便多…明丹姝,躲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出来真刀真枪地亮个相了。
“选秀在即,皇后可有要举荐的人选?”
天子无家事,选秀,并非只为皇上充盈后宫、绵延子嗣,妃妾的地位是更是在为前朝布局。
除了天子亲选以外,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自然为安置后宫之责,举荐提拔之权。
“老祖宗既问了,臣妾倒真有可心的人儿。”皇后早便得了世家秀女应选的名单,只是前些日子一直没捞到皇上的影儿。
如今太后主动问起来,倒是省了她与皇上面对面交接的麻烦。
接过皇后递上名单,上面寥寥写着几个人名,倒是与太后所料相差无几。
“吴家的女儿?”
江南四大家族之一的吴家,桃李满天下,其宗族女儿多嫁与新贵学子,嫌少与高门结亲。
“吴家二房的长子嫡孙,吴晔,字非易,是今科江南府的第二名,想来于京试上亦不落人后。”
皇后显然一早便做足了功课,与太后指点道:“参选这位秋乐姑娘,是吴家嫡系唯一一位年龄正合适的姑娘,是吴非易的胞妹,江南府出了名的才女美人,兄妹二人此番一同赴京。”
“是个周全孩子。”太后和气道。
吴家多年来只在江南从文,网罗资助门生后辈里的有才之人为己用,子孙多年不曾入朝为官…今朝倒是一反常态。
作者有话说:
诡道
景福宫内院只有一间宽敞明亮的主殿,并无侧殿,如今二皇子要搬进来,既不能与瑜昭仪同殿而居,又不能将人安置在下人住的偏房里…
一位是炙手可热的昭仪娘娘,一位是眼下皇上唯一的一位嫡子,内侍省绞尽脑汁,最后将比邻而居的芳藻宫收拾出来,在景福宫东墙上开一道月亮门。
两宫合二为一,芳藻宫更名芳藻殿。
给这两位主子办事,宫人们唯恐手脚慢了。不消多言催促,泥瓦工事、殿宇清扫,日落以前已然收拾得妥妥当当,
“你瞧瞧,可还满意?”众人退下,明丹姝领着祁理到芳藻殿安置。
经过这一日折腾,小脸有些苍白,但却比起不来床的大皇子强上不知多少。
“为什么救他?”祁理见外面是那个少言寡语的婢女守着,甩开她手眉头紧锁问道。
“小没良心的!非但不道谢,却还发起脾气来!”明丹姝玉指点了下他额头,吓唬他道:“若非我遮掩,你现在已在刑部大牢蹲着了!”
昨日借山姜往长乐宫送点心去,她已传信祁理今日装病。原本的计划是借这个由头,让丹草交代出贵妃来,敲山震虎提点郑穷。
谁知皇上借了她这道东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成林将事情闹大,彻底断了大皇子日后即位的可能。
到底是亲生儿子,只是伤了那孩子颜面并非伤及性命,日后做个闲散亲王便罢了。
可大皇子差点儿一命呜呼了去,其实并非太医夸大其词。顺昭容今日频频针对贵妃,亦非只为了争风吃醋,而是有意将注意力支开。
“你可知道,今日大皇子若死了,会牵连多少人?”明丹姝见他如同一头小蛮牛似的怒气冲冲顶着犄角,也收敛了说笑的神色,从袖中摸出一瓶用了近半的粉末毒药。
顺昭容早间曾给过祁理这瓶药粉,之作防身用,今日到了太医院,见症状便知他是将这药粉用在了大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