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哼一声:“雕虫小技!”却遮掩不住话中的心虚犹疑。
“不如…南将军与本将军赌一把!”打蛇打三寸,明继臻与南墨上次交手时,便已试探出她兄妹二人在鹤疆王庭的境遇不乐观。
好整以暇问道:“只是不知…经此损兵折将一役,二王子日后还有无机会继承王位?”
作者有话说:
藏头
“你要什么?”南墨美目之中好似盛着一团火焰,灼灼望着融入夜色之中的明继臻,喷薄欲出。
营中无马可用,又在士气上先落了下风。败局已定,此时再硬搏只会徒增鹤疆伤亡,更是无法向王庭交代。
战场上胜者为王,浮屠军这招釜底抽薪不甚光彩,却着实打了她们个措手不及。啐了一口:“卑鄙!”
“彼此彼此。”明继臻玩世不恭领受了她这句骂名,郑穷与她敢拿战事做筏子谋私利,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来人,取了上将首者!种种有赏!”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话里话外都是大义凛然,好像数日前在密林之中与她的交易并不存在。
“你敢!”南墨余光看着北方密林中越来越多的火把渐行渐近,迟迟不下令将士冲锋。
她知明继臻狡诈,却不敢赌…大营全军覆没事小,连累了兄长夺嫡事大…
“呵…”明继臻侧手接过副将递过的弯弓,上箭直指南墨眉心。
拉满…呼之欲出…
“慢着!”身后有马蹄声阵阵,滚着黄土扬沙袭来。
明继臻半张脸都罩在夜色的阴影里,闻声勾了勾嘴角,手肘微微偏了偏…·箭锋入骨直钉在了她的右肩!
南墨距他五丈余,强弓拉满根本来不及躲闪,硬生生受下却忍住未呼痛出声。
鹤疆兵弱马强,原本便是在北齐和戎狄之间夹缝求生,趟这趟浑水是桩私利互换,只配合西北军逢场作戏罢了,却不想半路杀出个刘真来…
甘无忌见鹤疆显然是色厉内荏,并无反击之意,便知其中另有隐情,所幸抱臂旁观着。
“嘶…”他看得分明,少将军方才可是半点不曾怜香惜玉,一箭下去怕是肩胛骨头要碎了。
这南墨一声未吭,女子为将本以为是个绣花枕头,意料之外竟是个刚强的。
余光留意到身后的动静,侧身与少将军提醒道:“西北军来了。”
明继臻回过头来,打量着这位多年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西北军主将——郑穷。
戎马一生,五十出头的年纪却不似刘青那般矫健刚毅,而是苍白瘦弱,迎风而来时向是要自疾驰的马上摇摇欲坠。
明继臻拱了拱手,言语之中带着几分随意奚落:“郑将军睡醒了?”
甘无忌闻言缩了缩脖子…引马儿后退给郑穷让路,努力降低存在感。
少将军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他多年在北境可是清楚这尊煞神的手腕…若是让郑穷知道,他受少将军之命将蒙汗药混进了西北军的水源里,怕是要被剥皮抽筋!
郑穷虽然身着软甲有将军之名,却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体魄,唯一双鹰眼尤为冷厉,再打量着眼前这位名声鹊起的后起之秀。
一个年纪十七八的少年,身姿若苍松,势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
看似桀骜不羁,实则…老练狡诈。
余光扫过伤重的南墨…语焉不善:“浮屠军来此,是…见义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