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自丰王倒台后,接连遭殃,本以为会抓住选秀的机会再搬回一筹。
“是啊…”明丹姝经她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隐约觉得缺了什么,是为了哪般。
先皇时,季家便是先在后宫通过丽妃占了上风,才有后来的丰王距皇位仅一步之遥。
“两位妹妹来得早,可见过新人了?”皇后春风得意,小腹微凸身着盛装,到真有几分母仪天下的气度。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二人起身曲膝见礼。
“都说宫里的日子漫长,可说快却也快。”皇后看着明丹姝,拉拢之意不言而喻:“与她们比起来,咱们竟也算是旧人了。”
“皇后娘娘是在说臣妾老了?”东宫的旧人只剩德妃一个,平心静气道:“后宫的输赢原不在来得先后,而是去得早晚。”
皇后看着下首空落落的座位…示意明丹姝道:“除了德妃,便你位份最高,该挪到本宫下首坐着才对。”
明丹姝起身坐在皇后右手边,与德妃面对面一左一右在凤位两侧…
佯作打量,问道:“皇后娘娘身子愈重,怎么身边只许嬷嬷一人侍候着?”
“是啊…”德妃慢条斯理品着茶,与皇后说起闲话:“许多日不曾见过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太监了,可是犯了什么忌讳被娘娘打发了?”
“不过是个太监,难为你留意。”皇后泰然自若,笑意不改,手掌轻抚着小腹:“你如今又有了嘉阳承欢膝下,是个有福气的。”
与许嬷嬷道:“传新人进来罢!”
“臣妾祝氏、吴氏、张氏、柳氏,给皇后娘娘请安。”四人依位份高低自左向右并列一排,先与皇后行了大礼,随即起身分别与德妃与瑜昭仪屈膝见礼。
“嫔妾等给德妃娘娘请安,给瑜昭仪请安。”
“落座吧。”皇后端得是雍容大度。
贤婉仪祝氏坐在德妃下首,谨顺容吴秋乐坐在了明丹姝下首,其余二人各自左右末位落座。
“谨顺容耳垂上的伤,可着太医瞧过了?”皇后看着吴秋乐耳垂上贴着的白纱布,没话找话关切道。
“劳皇后娘娘惦记,臣妾无碍。”吴秋乐一身清清秀秀的白色散花裙,与明丹姝一淡雅一艳丽,赏心悦目得很。
竟抬手与明丹姝示意敬茶,笑得柔善:“还要多谢瑜姐姐教嫔妾规矩。”
“举手之劳,日后机会多的是。”明丹姝知点了点茶盖算是回应,漫不经心道。
“臣妾自川州往京城的路上,可是没少听说百姓们夸赞瑜姐姐芳姿的诗词…”自落座,贤婉仪祝氏的视线便挪不开似的,一直黏在明丹姝的身上,难掩惊艳之色。
“如今一见,才知道百姓们竟是半点不夸口,嫔妾方才都看得呆了去。”
“就是,瑜昭仪可是建安城里的名角儿,自是公子哥儿们口口相传攒出来的名声!”谨顺容见缝插针,阴阳怪气嘲讽道。
“凭本事吃饭又怕什么。”不曾想看着是个清秀佳人的贤婉仪竟是个火辣性子,对上吴秋乐寸土不让。
明晃晃上下打量一番:“就怕有人,东施效颦,画虎类犬!”
方才尚且冷清着,这会子便打起擂台来。后宫,果真最不缺热闹看!
“贤婉仪文文静静的模样将本宫都骗了去,倒是个爽利人。”皇后是真意外,原本昨日殿上看着以为这祝氏是个木头美人,眼前这般…倒是愈发有趣儿了。
“川州多匪,臣妾从小是随父兄满山跑大的,性子粗放,皇后娘娘莫怪!”贤婉仪大大方方,爽利回话道。
“这样甚好,今年秋猎行辕,有你一展身手的好时候。”皇后赞道。
看向下首末尾坐着的柳新沂,点名寒暄:“柳美人身子可大安了?”
殿选当日晕厥的柳新沂可是让众人记忆犹新,只见她受惊了似的起身,怯怯缩缩行了礼:“多谢皇后娘娘关怀,民女…嫔妾无碍。”
众人又家长里短说了一刻钟话,临近午时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