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正穿着一身黑色军装,就坐在床边翻阅着她的那一本李清照的古诗词。
南欢立刻就吓清醒了,立马坐起身,冷着声音道:“你来干什么?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江予轻叹了口气,把那本古诗词放在床头的柜上还给女人,道:“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南欢撇着头,当真是一眼都不愿意给他,“出去。”
只听江予道:“你妹妹的事……是个意外,我不会动胡府的人。”
南欢可不信他的鬼话,只侧了侧身子,再度闭着眼。
江予伸出手想触碰南欢的肩,离指尖还有一寸的时候最终收回,只道了句:“布防图的事可以先不管了。”
“什么意思?”
女人不懂,但毕竟涉及到自己的任务,哪怕再不想见到这个人,也只能转过头去问他。
谁曾想江予竟突然转换了话题,“我听说你从去国外留学几年,国外生活好吗?”
南欢:“……”
他是不是故意用布防图的事情来招惹她?
江予神色却不似往日那般轻佻,故意开人玩笑,脸上竟然久违有一种肃穆之感,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下一秒就听江予道:“北平那边传来紧急通知,我今天下午就要去那边,明天我不能保护你。”
南欢轻呵一声,“我也不需要你保护。”
“你明天只要不干傻事也不需要人保护。”男人这般说着,身体稍微往前倾,动作缓缓柔和地将女人抱在怀里。
“你做什么?!”南欢又开始下意识挣扎起来。
“嘘……乖,不要动,我只是想抱一会儿……不做别的。”江予把头轻轻枕在女人的肩上。南欢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想必也是厌恶,不过好在挣脱的姿势稍微平缓了些,想必是任由自己去了。
闻着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花味,江予一直微皱着的眉头这才舒缓了些。他闭着眼享受了会儿这般难得的安静祥和。
“余钧这个人你不要完全相信,我和他只有利益关系,下次再跟他遇见要小心一些。”他小心嘱咐着,不敢把她卖给余钧的事全盘托出,不然恐怕又是得挨一顿骂,还会让她无法再信任自己。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余钧做事谨慎,在对自己没有利处的情况下不会出手,他只能抛出地下党这个诱饵。
到时候玉蚌相争,他也能渔翁得利。
只是南欢是一个变数,只能千叮叮万嘱咐,让她不要惹到余钧,至少余钧现在还不能动她。
“哦。”女人的语气很淡,也不知听了没听,极其敷衍地吐出一个字,视线全落在桌上的那本诗词集上。
江予气得又想把那诗词集给夺回来,就那么宝贝那破难诗句?
不过这玩意儿本来就是拿来给她赔罪的,要是再抢回去惹她生气了,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还有,”江予从怀中掏出一把枪来放进女人手里,“这东西留给你防身,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别用。”
南欢看着手心里的那把漆黑色的枪,有些重,这种东西就算不开枪,拿出来稍微让别人看一眼都觉得危险,她未免被小米看出来,就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我这一去北平,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最近时局动荡,我会留下几个心腹在府里保护你,平时你就待在府上就行,别随便出去免得被人监视跟踪……”
不知怎么回事,一向惜字如金的江大少爷此刻一反常态,到了她跟前像是个喋喋不休的小妇人一样,千叮咛万嘱咐,平日里威严冷漠的氛围削去了大半,让人险些有些认不出来。
南欢听着他在那叨叨有些听烦了,冷声打断道:“不是说紧急通知吗?你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