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衆瞩目的大婚之日,终于如期而至。
南王府灵烟阁。
铜镜前端坐着一位瑰姿豔逸的美人。
女子平日鲜少打扮的如此豔丽,今日是她出嫁的大喜日子。
上妆后的她黛眉轻染,肌肤如玉,红唇皓齿,脸颊抹洒的胭脂淡淡扫上鬓角。
她一袭百花争豔的大红色嫁衣,这嫁衣是百花仙子所绣,红底金绣,百花丛中绣着一株娇豔欲滴的冰雪水仙花,只是嫁衣再美,也不极女子万一。
甘棠和甘菊两个小婢女看的呆住了。
她们小姐果真是美的令人心惊,万物见之皆会黯然失色。
她的身后,则是站着一位容貌,身形与她有五分相似的女人。
采盺看着铜镜里的女儿,本是大喜的日子,她突然鼻头一酸,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美人待嫁
剎那间红了眼眶。
采盺对眼前的女儿,实在有愧,两行泪无声从眼角滚落。
她连忙衣袖掩面,擡手擦了擦,随后双手拿起梳妆台上的凤冠霞帔,小心翼翼地戴到女儿的头顶。
瞅着铜镜中的女儿,感慨道:“我女儿真美。”
南星辰蓦地回眸看向她,柔声道:“娘亲,您怎麽啦?可是爹爹又欺负您了?”
“无碍,你爹哪敢欺负我啊。”
采盺眼眶更红了,整个花界忙活了半月有余,赶绣的这身嫁衣穿到女儿身上,她心里才莫名感到一丝欣慰。
南星辰见她红了眼眶,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娘,日后爹爹若是敢欺负您,我帮您出气。”
经过这二十日的努力,采盺终于不再排斥南景川,只是要彻底接受他,还需要一个过程。
“好。”
采盺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哽咽道:“星儿,这麽多年,你怨娘亲吗?”
南星辰眼一红,坦然道:“自然是怨的,从小到大,别人有娘亲,为什麽我没有。”
采盺闻言,心头一酸,两行泪又流了下来。
南星辰拿起手帕帮她轻轻拭去,话峰一转又道:“我娘可是堂堂花神啊,忙一点也正常,女儿理解。娘,您不必内疚。”
“我的星儿……”
采盺俯身将她抱在怀里,声音哽咽:“星儿,娘其实很爱你……”
南星辰伸出纤臂,将她抱住,拍着她的脊背安抚道:“娘亲,我终于知道爹爹为什麽那麽爱哭了,还有爷爷,原来都是被您传染了呀。初次见面时,只觉得您很高冷,怎知您竟这般爱哭?”
“你这孩子。”采盺依旧泪流不止。
一旁的南清茹看到这一幕,鼻尖酸涩起来,不知何时眸中也起了泪花。
恍如隔世,星儿,星宇出生好像还在昨日。
转眼间,星儿便要嫁人了!?
南星辰拿起手帕帮她拭去眼角的泪,轻声哄道:“娘亲,您若再哭下去,被您的女婿看到,还以为您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