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努力,又能有多大进展呢。
她总想做到最好。至少做到自己可以做的最好。她上课认真听讲,下课拼命刷题,吃饭时间也带着口袋本,体育课自己一个人待在教室背书,到达现在这一步已经很累很累,累得只能维持现状,没办法更进一步了。
望梅止渴。
即将走到梅树林下,她的饥渴已经快要消失。可能是饥渴太久,已经感觉不到渴,也想象不出杨梅的味道。
行百里者半九十。
她大概要折在第九十里。
这不是叶青的错,至少不全是。
她自己也在渴求堕落。
可能她只差一个下坠的契机。
于是放任叶青脱光她的衣服,碾压她的底线,侵犯她的身体;放任他在教室牵起她的手承认恋爱,叁角关系人尽皆知;放任他在任何时间地点触碰她,牵引她,进入她,让她成为被带坏的乖孩子。
至少她有一个可以责怪的人。
至少,日后一切搞砸,在父母和老师眼里,错不在她。
尽管如此。
向下滑的这条路,比她想象中更加难熬。
她做不出题,解不通思路,没法回答后桌的问题。成绩下滑,排名掉落,下次模拟考要去第二考场。同学们背后悄悄议论她不合时宜的堕落,老师委婉告诉她,叶青和她不一样。
男性班主任语重心长,说有些男孩不懂得负责,黎潮,你要懂得自爱。
有所预料。
可强烈的羞耻仍然笼罩下来。
市二模家长会结束,父母没有责备她。父亲给出的唯一反馈是,拿着成绩单走出校门前,看着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高叁了,同学都在往上窜,你看,你后面那男孩还提了几名呢。潮,你得更努力啊。…怎么这时候反倒卸劲儿呢?」
不远处,季晓正和家长说笑并肩,他家来的也是爸爸,父子俩性格相似,他爸身边竟也有一圈熟识家长,一路仿佛老友聚会,分外轻松。再远的地方,叶青的母亲,神色与儿子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正和国际部几个同学的父母闲聊,一眼便堆砌金钱贵气的氛围。
迟滞的叛逆期在最糟糕的时间到来,堕落的强烈羞耻反倒引起进一步逆反心理。
她知道对错,知道谁为自己好。可为什么她总要做对的事?为什么她一点错都不能犯?为什么同样的事,同样的成绩,同样的错误,在旁人身上是无关紧要,在她身上发生就是「堕落」?为她好,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累?为什么从没有人发现她在硬撑?为什么她的优秀理所应当,下滑就是不够努力?
为什么,只能看见她的「不努力」、「不自爱」,从来看不见她挑灯夜读、悬梁刺股,甚至没发现她睡眠严重不足,掉秤掉到撑不起校服?
延迟满足。
延迟十几年,以漫长痛苦为代价的美好未来的满足,就是长辈们心心念念的完美结局。
把未来当做赌注,就像以生命为报复一样愚蠢,是自损一万伤敌八百的蠢事,但凡再过几年,她都会明白这段时间的想法有多荒诞。可青春期或许就是这样,越乖的小孩,越迟的叛逆期,疯狂的成分就越多,就像那时候她脑中最可怕的想法是——
10
家长会结束当天,体育馆器材室。
他倚墙坐在堆砌器材,小心爱抚她的腰背,仰颈细吻她的下颌。初次尝试骑乘,黎潮迟迟难以放松。他先给她舔过一回,怕她待会儿再痛,拇指执拗按揉阴核,食中二指扩张膣道。
男生的手指、再漂亮仍比她的更粗,常被称赞好看的修长指尖、此刻却在她的体内搅动。家长会结束紧挨着晚饭休息,校内还有学生带领家长散步参观,器材室临近篮球馆,除却球类弹动、篮筐震颤、男生球场上高声喊叫的熟悉嘈杂,这晚还多了家长们年长声线的隐约对话。在这里交媾,一旦被发现,就是开除了事。叶青家里条件好,大概会替他解决,她呢,恐怕只能辍学不念吧。
自暴自弃的自毁行径连同恐怖的未来可能让她浑身发烫,甚至涌起进一步下坠、愈发堕落的疯狂念头。体内窜升炽热的报复欲。眼见恋人快要高潮,叶青一手按她的腰制止躲避本能,一手飞快抽送奸淫——初夜之前他还不敢插得这么深、这么快,那时还是一根手指的温柔探索——经受异性充分开发,承受手指激烈玩弄的私处水液淋漓四溅,阴核翘起小小的芽,淫唇裹弄、穴口收缩,粉色黏膜被手指撑大,伴随两指噗滋抽送,一股一股喷出溅射,爱液染湿大片腿根。快感病毒般蔓延攀升,身体烧伤般滚烫。几周前根本无法想象的可怕快感狂热流窜,她在人来人往的球场隔壁、被恋人的手指生生送上了高潮…!!
呜咽与呻吟尽数泯没于他的肩头。她瘫软倒进叶青怀中。
经受长时间舌淫与指奸的秘处渗出黏连爱液,拉长银丝滴在膨胀肉茎,淫靡滑落茎身。正敏感的阶段,汁水滴答落上龟头,弹跳间男根几乎直挺起来。他高度亢奋,顶端渗出汁液比她的更黏稠。似乎性器通过牵拉银丝连接。润滑充分,前戏完成,内壁柔软缠绕,不再紧紧绷直,应该不会再痛。他抽出手指,单手扶住她的腰,叼着避孕套的边缘,正打算撕开包装——
跨坐在他腿间,沉浸在高潮余韵、瘫软无力的女生,在发力的前一刻,忽然前倾身体,从另一头咬住了安全套如血鲜红的塑料包装。
——哗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