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绥阳立刻怒斥一声。郑江亭却是不理会绥阳,只是怒视着谢病春,一字一字说道:“不过是一份谁都可以伪造的信,掌印就要拿我去顶罪吗。”“周书生手写的信已经找其师辨认过,确实是他的字迹,而且有擅长古画的人愿意作证,笔墨至少已有两个月。”“至于那封不是他笔迹的程。”“不过是故事旧案,切不可动摇国本。”谢延盯着谢病春,一字一字,意味深长地说着。“是。”谢病春垂眸,低声应下。郑江亭看着两人打着哑谜,只觉得一口银牙都要被咬碎了,还打算开口,却被新入阁的人拉着袖子扯了扯,只好愤愤抽回袖子,推开众人,一马当先出了大殿。黄行忠半阖着眼看着内阁的闹剧,轻轻冷笑一声。谢延脸上并未流出异样,他早已练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是以只是目送内阁众人离去。“你们若是也无事,便先下去吧。”他开口说道。谢病春行礼退下,他一走,剩下的人也跟着走了。郑江亭闲赋待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官署,本就风雨欲来的京城越发令人坐立不安。至此,郑家完全入局。“我要去找爹。”郑府,郑江亭摔了一屋子的东西,高声怒吼着。两个主事面面相觑。苏占卿硬着头皮劝道:“如今正是谢病春那阉人盯着小郑相的时候,贸然去找郑相,岂不是正中下怀。”眼睛通红的郑江亭猛地一下转身,目光好似杀人的利剑,咬牙切齿质问着。“那又如何,我郑江亭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一个阉人不成,无父无母,无师无友,也不知靠什么爬的这么高的,哼,我郑家还怕了这个宁王遗孤不成。”苏占卿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目光警惕地看向外面:“慎言,慎言啊!”这话也不知哪里触了郑江亭的逆鳞,顺手拿起一个砚台朝他扔过去。“慎言,慎他个狗屁言。”他带血丝的目光扫过面前两人,喘着粗气,一张脸涨得通红,狠厉说道。“我郑家何曾这般狼狈后,我今日回府,到处都是指指点点的人,我爹就是老了,整日磨磨唧唧,要我说,当年助了黄兴一把直接把人杀了,现在哪来这么多屁事,怕什么万岁怪罪,要什么后世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