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欢在自己的简牍上刻下最后一笔,花生敲了敲她,随后摆出几个剑招,说也是这回早训所学,该一并把它与心法记下。
说实话,花生水平不怎样,对今早所学的招式也仅是照葫芦画瓢,任知欢环膝坐地,瞧她歪歪扭扭地好不靠谱,算是磨掉了最后一点好奇心。
可不学又能怎么办?先不说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后续她可免不了被形形色色的人物纠缠,到时是要被硬生生揍个半死,还是要跪地求饶?
“昨天救你的灵兽,你还会再去他那么?”
懊恼手脚瘸似地不听使唤,花生只好就此放弃,俯身坐在旁侧,随口问了一句。
好家伙怎么还忘了这等人物——闻及,任知欢一打挺,她喜上眉梢,可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又恢复常态,仿若刚才皆为云烟。
“你这什么反应?”
“噢,说是又毒发的话就去找他。”
“只能是这种时候可以找?”
“可能,是吧。”任知欢拈着随手扒拉的野花,钓鱼似地一摇一摇。
“哎,若没就此事做强调,那你也可以无事时去寻他呀。”
“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这机会多难得!”
“你这话怎么像是要教我追男人。”任知欢托颚两眼奇怪道。
“什么追男人,你揣明白装糊涂,对方修为远在我们之上,若是能得他指点进内门的可能不就更大些?”
花生恨铁不成钢地捏她的脸,一边扯一边细数有多少好处,顺带着也把如何拉近距离、套近乎的诀窍尽数吐出,是听得她恍恍惚惚,甚至觉得有几分道理。
“你从他那学的,回来后也教给我。”她着重强调。
“合着你收渔翁之利?”任知欢故作惊讶,装模作样地坐离她远了些。
“谁叫我没有理由和前辈相识?况且他生得叫人心悸,我真是怕再见到。”
听这话,任知欢憋不住笑了声,好歹那掌门生的是任君衍的脸,是没想到还会有人这么评价他。
彼时,背后忽起个冷颤,任知欢往后回头,随即又转了回来。
“你作甚?”
不满对方在自己的分析下频繁分神,花生停住嘴,随着任知欢的视线看去,那里仅是两张桌几把椅。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咱们。”
视野中确实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但直觉是这么告诉她,这里还有另一双眼睛。
“不想听直说,少扯什么幺蛾子。”
虽是这么讲,花生还是抄起剑往屋外探头,也不外乎有哪个死变态跑到这边偷窥,毕竟男女寝屋相隔不远。
不,怎说呢……这到不像是人的目光,而是像——
花生的尖叫惊她一哆嗦,吓得正要拔剑,只见屋外平地是一位中年男子领着几个男女。
“瞎叫什么,”先生睥睨她一惊一乍,语气不怎好道,“这里除你之外还有无异样?”
突然从天上掉下来怎能不吓人——花生有苦难言,强做精神也只好敬言道。